我被杜鵑給懟得啞口無言,直到她帶著大黃消失在樹林裏我才反應過來,敢情這杜鵑之前是把我當成熊瞎子了。
不過仔細一想我也釋然,將毛毯裹在身上靠著樹取暖,這種事的確很像熊瞎子的做派。山林裏的野獸大多是怕火的,但熊瞎子不怕。那小女孩摸到我背後冒險用獵槍頂住我的頭,想來也是怕她手裏的獵槍打不穿熊皮。
杜鵑的來就像是夜宿的一個小插曲,怡安抱著蕭九九哭了一會後兩人就進了帳篷繼續睡覺,而我還是在外麵貓著凍成狗。隻不過這一次我是徹底不敢睡了,誰知道待會會不會油出來個老獵人把我當熊瞎子給辦了。
早上七點多,收拾好東西的我們繼續趕路。
野狗不像家狗,不可能常年在一個地方待著。但師父還是用命術算了一個大概,讓我們在天黑之前趕到一個叫黑河村的村子。
黑河村並不算大,從村前流過的河也不黑。
和其他偏遠山村一樣,這村裏的人有農夫也有獵戶,才進村口就能看見一群端著木盆去河邊洗衣服的婦人。年輕一點的婦人臉皮薄,被年長的婦人問什麼時候要大胖小子,或者問得更露骨一些,問她家男人在那方麵厲不厲害。
年輕婦人們臊紅了臉,偏偏還不敢脫離隊伍,那樣會顯得自己開不起玩笑。
婦人從我們身前經過,我這打算打探點情況的還沒開口,其中一個婦人就看著蕭九九和怡安尖叫了起來。
“哎呦喂,你們快看,好俊俏的姑娘啊。我的媽呀,這簡直就和仙女一樣。姑娘你們來我們村是找婆家的嗎?我有個表弟三十出頭,要不我領你去看看?”
蕭九九和怡安還從沒見過這陣仗,明明是陌生人,一上來就要給你介紹婆家,就問你怕不怕?
“不是,我們是來……”
“你可拉倒把趙二姐,你那個表弟什麼德性你心裏沒點數嗎?三十歲出頭不假,在家裏閑了快五六年了,這種男人嫁過去下輩子吃什麼?”另一個婦人斜眼鄙視那婦人,又轉臉看著蕭九九笑著說,“小姑娘,我有個子,可比她家那什麼表弟要強多了。二十歲出頭,和你的年紀差不多,還是個大學生呢!他現在還在讀書沒有回來,但是我家裏有子的照片,要不跟我回去我拿照片給你看看?”
靠,真他媽當老子透明的。這些婦人一個個說起話來都不帶喘氣的,硬是要給蕭九九和怡安介紹對象,好像她們村的待婚男青年很多一樣。
見這些婦人越來越過分,我臉一沉,咳嗽一聲緩緩開口道,“不好意思啊各位大嬸,這是我媳婦,已經結婚了。”
“啊?結婚了?”
“哎,可惜了。”
這些婦人看了看蕭九九,又轉過頭看了看我,那表情就像是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這牛糞還不是新鮮的。
蕭九九聽我這麼說臉一紅,白了我一眼沒說話。
不等那些婦人把目標轉向怡安,我又上前一步摟著怡安的腰說道,“這也是我媳婦,童養媳。”
這一下那些婦人的臉都綠了,好像我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一樣,紛紛對我嗤之以鼻,抱著木盆往河邊走。還有幾個素質比較低的婦人在走遠後還朝我吐口水。
得,想打聽的事情全都沒打聽到,反而被這些婦人給弄得心煩。
我將怡安放開,歎了口氣說道,“我們繼續往前走吧,村裏的男人都去田裏勞作了,但總會有一些老人留在家裏。”
話音剛落,我就看見一個老頭穿著藍色的工人衣背著手慢悠悠朝我們這邊走來。
我心裏一喜,這婦人我對付不了,男人我總能打交道了吧?
快步小跑上去,我搓著手笑著說道,“老大爺,我向您打聽個事。”
那老頭瞥了我一眼,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笑得和狗尾巴花一樣,有什麼事直說,別磨磨唧唧的。”
我臉上笑容一僵,忍著氣繼續問道,“老爺子這是黑河村吧?不知道你們村裏有沒有野狗,它們一般都在村裏什麼地方活動?”
野狗也有領地意識,如果這村裏有野狗,肯定會在固定的一塊區域活動。
我本以為這種問題老頭隨口就能回答我,誰知道他白眉一挑一臉警惕地看著我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你也是打狗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