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河神真容(2 / 2)

“玄清,待會兒我給你的那把匕首你還帶著吧?”

我一愣,想起師父在草堂給我的那一把從曹操墓裏順出來的匕首。

“帶著的。”

“待會兒我把河神逼出來,你隻有一次機會,如果失手我們都要死在這裏,你聽明白了嗎?”

我靠,怎麼這種絕殺的事情又是讓我去做。

我下意識地看了眼四周,苦笑一聲道,“師父你在開玩笑吧,你讓我用匕首去捅他?這四麵八方全都是水,捅了他我不也掉進水裏了嗎?”

傻子都知道水裏要是有水鬼那就不要靠近岸邊,更別說這湖裏有河神我還往這湖裏掉,那肯定妥妥死了啊。

師父沒說話,隻是將才畫好的黃符一張又一張地疊好折在一起,不一會兒的功夫,這些黃符就折成了一個六角形,而黃符的中間公共部分,恰好是每一張黃符符咒印著的部分,重疊在一起給人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師父右手豎起劍指夾住黃符,左手舉起淩空畫起符來。

嘴裏口訣剛落,我也剛好劃到這湖的中心位置。師父將手中的黃符往水裏一丟,本來是紙應該浮在水麵上的黃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像鐵一樣直接沉了下去,沒過一會兒就徹底看不見了。

整個湖麵都變得平靜了下來,連頭頂上的雨也變得下了很多,風輕輕地吹。

越是平靜,握著匕首的我就越是緊張。就在我感覺呼吸不暢快要暈過去的時候,衝鋒舟突然劇烈地左右搖晃起來,透明棺材嘩啦一聲破水而出,靜靜地飄在衝鋒舟的旁邊。

由於距離不算太遠,這一次我終於能清楚地看見透明棺材裏躺著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了。師父丟下去的那個六角形黃符正貼在透明棺材的棺材蓋上,黃符上的朱砂遇水則化,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順著棺材蓋朝著邊緣流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知道是黃符的緣故還是這棺材裏躺著的河神有了反應,之前透明棺材裏一直都有一層白茫茫的霧,讓人看不真切。但此時棺材裏的霧慢慢消散,黑灰色的長袍出現在我的視野裏,接著是幹癟的小腿骨和手。

再往上我正要看那人頭的時候,透明的棺材蓋猛地翻開,幹癟的手閃電般的朝著我抓來,我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噗嗤!

溫熱的鮮血灑在我的臉上,我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師父不知道什麼時候擋在了我的前麵。他手裏拿著的桃木劍已經斷成了兩截,而那幹癟的手刺穿他的長袍,正插進他的肋下,差一點就刺中他的心髒了。

被刺中的師父麵如金紙,他撲通跪在衝鋒舟上,丟掉桃木劍抓住那幹癟的手,流著血低吼道,“捅啊!”

我大叫一聲拿著匕首跳起來衝向河神,我也是整個人跳起來在空中才看清楚,這河神竟然是一個年輕人!

幹癟的像骷髏一樣的身體,隻有頭是年輕甚至沒有一絲皺紋的俊秀男子。這種強烈的反差讓我一度失神,隨後心裏莫名地產生一種恐懼。

人們在看電視的時候常常會說違和感這個詞。其實違和感是人的一種與生俱來的感覺,甚至可以說是靈覺。

就好像一個人長得的特別醜,醜到極點就會讓人心生恐懼。又比如明明是四條腿的生物,突然有了五條腿六條腿。

這些違和感到了極致就會讓人覺得惡心,讓人覺得害怕。

此時河神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

明明是死人的身體,偏偏是一顆活人的頭!

心裏有了恐懼,我這一刀自然不可能捅得到河神的要害,或者說根本連河神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沾到。

我幾乎本能地身體蜷縮了一下,也就是這麼一縮我的腳沒有踩到棺材上,整個人砰的一聲撞到棺材的邊緣就噗通掉進了水裏。

徹骨的寒冷第一時間就把我給包裹住了,我拿著匕首的手下意識地要鬆開。

餘光中我瞟見湖的深處有不少人的模樣,仔細一看,這才發現衛莊的那些死掉村民的亡魂胸口正穿著鐵鏈麵無表情地看著我,那眼神中甚至還有幾分快意,幾分怨恨。

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一抹紅色從我視野裏一閃而過。

接著我的背就像是被一雙手給推住一樣,暖流從背心散開,我整個人也開始由慢變快地往水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