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啊!我老早就好奇了!
師父是賒刀人,且不說靜不精通風水,但槐樹這種陰氣極重的樹沒道理栽在院子裏啊。這就像明知道某些事情做了對自己不利,偏偏還就是要去做一樣,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隻不過小時候被師父教訓怕了,知道師父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道理,所以也就不敢多問。
“槐樹屬陰,曆來栽有槐樹的地方,時間久了都會有鬼物依附其上。換言之如果院子裏有了槐樹,那麼可以……通陰?”
聽我說前半句師父本來還點了點頭覺得我說的有理,但是當他聽到通陰的時候,眉毛一挑,一巴掌拍我頭上,“臭小子你在想些什麼,你以為我種這槐樹是為了通陰?”
被打的我嘿嘿一笑不說話,這師娘是陰鬼,你在後院裏種顆槐樹不是通陰還為了什麼?
見我還用這種眼神看著他,師父順手拿起旁邊的一個鏟子就開始挖起來。挖了大約一米深,工兵鏟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像是磕在了什麼硬東西上麵。
我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槐樹下麵竟然埋著一個鐵盒子?
師父小心翼翼地將鐵盒子從坑裏抱出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站旁邊的我感覺師父像是抱了一大塊冰出來一樣,冷得我打了個寒顫差點沒凍出毛病來。
“師父,這什麼東西啊,陰氣這麼重?”
陰氣重的東西要用木頭壓製,畢竟木屬陽,師父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偏偏師父一直在反其道而行之,這就讓我覺得很費解了。
師父將鐵盒上的灰塵給抹掉,緩緩開口道,“玄清,還記得我給你的那把匕首嗎?拿出來。”
師父送我的這把匕首在我身邊放了足足有二十年,尤其是之前在鬼宅裏殺那樹精的時候,如果不是這匕首有神奇的效果,那我此時可能屍體都腐爛了。
將匕首遞給師父,恰好此時師父將鐵盒子也給打開。我這才看清楚原來鐵盒子裏麵裝著的也是一把匕首。
無論是匕首的形狀還是花紋,兩把都十分的相似,但我還是能感覺到這鐵盒子裏的匕首明顯和我這一把不是一個檔次的。
師父將兩把匕首都拿起來,隨後猛地相互一磕。我還沒來得及組織,就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匕首像紙片一樣被切成了兩截。
“師父,你這是幹什麼!”
畢竟是跟了我二十年的東西,我怎麼也沒想到師父一聲招呼都不打,說毀就給我毀了。
“你的匕首本來就是當初我仿造這一把打出來的,既然要把真貨送給你,那這贗品不要也罷。”
“什麼真貨和贗品,匕首就是匕首,我就要我原來那一把!”
我也是使起了小孩子脾氣,不管師父怎麼說心裏的這股火就是消不下去。
“你真的不要?”
“不要!”
我話音剛落,師父就硬拉著我的手,閃電般的速度拿著匕首在我的手上劃了一條口子。
冷,徹骨的冷。
我打了個哆嗦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就給跪地上了,感覺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完全不能控製。
師父此時將染血的匕首放在我手裏開口道,“這把匕首就是當年我從曹操墓裏順出來的,以前是怕它沾染陽氣會異變,所以才埋在這槐樹下麵。現在你既然已經將血給滴了上去,那今後就切記不要再讓其他人碰到了。”
師父他的手一放開匕首,我就感覺自己身上的冷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拿著匕首上下翻開,發現這匕首上有層次分明的花紋,隻不過這花紋一閃而過,如果不在特定的光線和角度下看,是根本看不清楚的。
“玄清,你跪在地上幹什麼?”
收拾好東西的怡安她們也來到了院子裏,一看我拿著一把匕首老老實實地跪著,還以為我做錯了什麼事師父在懲罰我呢。
我老臉一紅,咳嗽了一聲趕緊站起來,“沒什麼,這不是快過年了嘛,我給師父提前拜個早年。”
怡安皺著眉頭呆呆地用手指抵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不會啊,還有至少三個月才過年,你這也拜的太早了吧。”
鄭三燕笑著摟住怡安的腰,玩味地看著我說道,“我說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死心眼兒。玄清愛跪就跪唄,反正是他師父,跪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