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石棺中的白衣幹屍緩緩坐了起來,白色的珠子在幹屍的手中瑟瑟發抖,珠子鎖散發出來的光芒也是越來越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珠子每黯淡一分,這白衣幹屍的皮膚和血肉好像就要恢複一點。就好像這珠子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一樣。
“千百年了……你的處心積慮終究還是沒有徹底殺死我。”
白衣幹屍突然開口說話,聲音雖然還有些沙啞,但也能聽出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就在我們都不理解這白衣幹屍到底在說什麼的時候,寢宮旁邊的一麵牆突然轟的一聲爆裂開來,一具身穿道袍的白骨盤腿坐在石牆後麵,旁邊還有一把貼滿了黃符的桃木劍。
“我明白了!”師父猛地一拍腦門,驚呼道,“這蟲後並不是一隻蟲,根本就是這個女人!”
說這女人是貪樨的主人我倒還能理解,但是說這個女人就是蟲後,這我就不能理解了,難道這些貪樨全都是這女人生出來的?
我這念頭才剛剛升起,接著就發生了令我目瞪口呆的一幕。
隻見在頭頂不停盤旋的貪樨突然將一塊又一塊的碎肉往棺材裏丟,在我們看來就和在下血雨一樣。不一會兒的功夫,女人身上的白衣就被碎肉和鮮血染成了猩紅色。這些碎肉落在棺材裏就像是糖塊落在棺材裏一樣,不一會兒的功夫碎肉就紛紛融化成了血水,然後被女人給吸收掉。
經過這些血肉的浸泡,女人幹癟的皮膚已經變得和少女一樣光滑,仔細看去甚至還能看清楚這瑩玉皮膚下的根根血管。如果不是之前見識過這女人幹屍時候是什麼樣子,我覺得不敢相信眼前這美豔女子已經在棺材裏躺了有上千年了。
蕭九九咬著嘴唇低聲說道,“如果不出意外,這女人應該是一個邪修。利用那些蟲子幫她去殺人,再將那些人的血肉和精血叼回來化作自身的力量。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會被封在這個石棺中,更不知道為什麼貪樨蟲會在龍虎山……”
一提到邪修,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蕭九九的二叔蕭天罡。現在看來這一切都不是巧合,要不然那顆會發光的珠子也不可能恰好能克製這些貪樨,現在又能被這個女人所用。
不管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此時這個女人恢複過來後對我們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頭頂上盤旋著的貪樨就像是在等女人的命令,隻要這女人緩過勁來對我們遙控一指,說不定我們就要被這些飛蟲給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我偷偷地打量四周想要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出口能夠讓我們溜之大吉,也就在我四處亂瞟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清楚地看見那石牆後麵盤坐的道袍骷髏好像動了一下。
我揉了揉眼睛再朝著那個骷髏看去,也就是這一眼和那沒了眼球的骷髏徹底對上了。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蕭九九和師父他們竟然站在對麵,而自己則是一臉呆和傻子一樣的表情。
我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右手,想要尖叫卻怎麼都叫不出聲來。
瑪德,我怎麼變成骷髏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就這麼對一眼的功夫,自己的靈魂就附著到了這個骷髏骨架身上。更要命的是蕭九九和師父他們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我也沒有辦法強行把自己的靈魂給剝離出去回歸本體。
就在我驚慌失措的時候,坐在石棺裏的那個女人終於徹底恢複了。她衝著師父他們殘忍一笑,右手往下一揮,頭頂上盤旋著的貪樨就朝著他們衝了過去。
不要啊!
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就好像變成另一個人一樣,本能地拿起旁邊貼滿黃符的桃木劍,雙腳一蹬在空中晃晃悠悠地就朝著那女人刺了過去。
也許是太過得意忘形,女人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骷髏骨架高速接近。眼看那些貪樨就要把師父他們給罩住,桃木劍就和破開一張紙一樣輕鬆地刺穿了女人的背心,桃木劍上的黃符唰的一下就熊熊燃燒了起來,頃刻間骷髏骨架和女人就都被猛火給吞噬掉。
也就是這一瞬間我又回過了神來,晃了晃腦袋才發現頭頂上的貪樨飛蟲就像喝醉了一樣紛紛從天上落下,對我們失去了威脅。
師父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喊一聲走帶著我們就朝著寢宮的東南角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