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會很快就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這將級僵屍雖然膝蓋能彎,但也得是他自己想彎的時候才會彎,像我這樣的偷襲完全就是夾到一塊鐵板上的感覺。
不過好在我也沒想著這樣就放棄,見不能把蕭天師給絆倒,我這個人像地耗子一樣矮著身子在地上打了個滾,順勢就溜到了蕭天師的身後。一隻手勒住蕭天師的脖子,一隻手鉗住他的右手肩膀,雙腿盤在他的腰上用腰力將他整個人往後一帶。我們兩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師父,快啊,我要撐不住了!”
再有力量的人,他都有一個重心平衡點。就好像小時候我們玩的遊戲,讓一個成年人蹲在地上,小孩兒隻要一根手指頂在成年人的眉心位置,那成年人就無論如何都站不起來,就是這麼個道理。
人站著毫無防備的時候重心高,那麼像我這樣突然給他增加一個百八十斤向後的力道,他就算是個大力士也要給我倒。
問題就在於蕭天師倒下之後我低估了他身體的韌性。明明是我鉗製著他,可以說自己用一分的力氣,他想要動就要用十分的力氣。
但就算是這樣,蕭天師被我鉗製住的右手還在慢慢地往上抬,正在一點點地脫離我的控製。
這種感覺就好像我是在和一個機器人較勁,如果自己還不撒手的話,受傷的最終隻能是自己。
好在師父雖然年紀上去了,但這手腳並不慢。就在我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師父衝了過來,一張奔雷符二話不說就貼在了蕭天師的頭上,同時用銀針封住了蕭天師全身上下二十幾個穴道。
如果真是死後成僵的僵屍,用銀針封穴道隻能讓這僵屍暫時沒法動彈。但蕭天師很顯然不是這種情況,因此銀針封住穴道之後,體內的僵氣不再流動,一些地方的黑色焦皮竟然開始脫落,露出血淋淋的嫩肉來。
蕭天師就像被拔掉電源一樣慢慢地把眼睛給閉上了,師父用紅繩將蕭天師給纏了個嚴嚴實實,又在他的胸前放了一枚很有些年頭的古錢幣,這才示意我可以把他給放開了。
我喘著粗氣從蕭天師身下挪出來,那些回廊上的僵屍此時離我們已經不足五六米遠了。
“師父,你還有沒有力氣幫著把這些也給解決下?”
師父對我翻了個白眼,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早就讓你多準備點黑狗血和糯米,現在我能有什麼辦法,用頭去撞他們?”
我苦笑一聲無話可說,這正一教又不是賣狗肉的,我上哪兒去弄黑狗血啊。
眼看這些僵屍就要把我們給圍來撕了,白色的糯米就和不要錢一樣突然從天而降,將我們周圍的空地給鋪了個密密麻麻。有不少白色的糯米落在僵屍們的身上,還把那些僵屍給燙的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一個個身上的皮膚都在脫落,頓時全都往後跳,不敢再靠過來。
我抬頭一看,一身勁裝的怡安手上拿著一個米袋,還在不停地往我們這裏灑糯米。我感動得熱淚盈眶,就差衝上去親這個可愛的丫頭一口了。
要不怎麼說這種找東西的事情還得讓女人來幹呢?就是細心!
鄭三燕也出現在回廊的頂上,將三根捆好的麻繩丟下來示意我們往上爬。
師父將我和蕭天師給綁在了一起,自己和蕭九九則是綁著另一根麻繩。
看著近在咫尺皮膚不怎麼好的蕭天師,我強忍著惡心問道,“師父,我們走就走吧,幹嘛還把他給帶上。這些僵屍又不敢傷害他。”
師父扯了扯麻繩沉聲道,“蕭天師是被人設計陷害的,要是把他留在這個地方,難免那個人會在我們走了以後出來傷害他。你老老實實地把他帶著,千萬別把他身上的針和符給碰掉了,要不然後果你自己知道的。”
我打了個哆嗦趕緊調整了一下姿勢。現在我和這蕭天師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關鍵是這蕭天師要活過來了,我連跑都沒辦法跑,死定了啊。
手腳並用地拉著繩子慢慢往回廊頂上爬,下麵的那些僵屍也在這個時候下了狠心,也不管地上的糯米他們踩著有多痛,尖叫著朝著我們衝了過來想要把我們給扯下來。
但他們還是太小看鄭三燕和怡安了,沒點後身她們敢貿然衝進來救我們嗎?
一盆又一盆的黑狗血當頭淋下,這些僵屍就像被濃硫酸給澆中了一樣,捂著臉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掙紮一會兒不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