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混亂的酒吧,談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才越隱蔽。這種常識還是我從元寶叔那裏學到的,而拉著我去包廂的女孩兒是不懂這些的,她隻知道帶我去包廂她的提成能拿得更高,她自然開心得很。
將我隨便領進一個包廂,馬上就有服務員跟進來將酒水單拿給我看。果然這酒水單上全都是英文,就連價格也是用的美元標注,讓你乍看之下還覺得這個價格沒什麼問題。
見我拿著酒水單翻來覆去地看了好一會兒,那女孩兒可能是擔心我懂英文有些坐不住了。
她看似無意地整個人靠在我身上,很是自然地把酒水單拿過去笑嘻嘻地對我說道,“帥哥,我經常來這裏喝酒,我知道這酒吧什麼酒好喝。要不然就讓我來幫你點吧?”
反正小爺我進來也隻是找人的,根本就沒想要真的喝酒。聽女孩兒這麼說,我大手一揮示意她隨便點,自己則去了包廂的廁所看看胡建軍到底在什麼地方。
酒吧包廂裏的常客都知道,因為對隔音的要求,酒吧的牆一般很少會有實心牆,大多是用能隔音的中空材料來做一個隔斷。
我伸手敲了敲廁所牆麵,確定這牆是空心的,從乾坤袋裏拿出一把錐子在牆上鑿了個小洞,把一張黃符裹成卷塞了進去。
黃符過牆,我將另一張黃符卷起來含在嘴裏。沒一會兒的功夫,隻要是和這麵牆連在一起的包廂聲音我都能聽得到了。
排除一些包廂裏男人女人的喘息聲和大笑聲,我總算在一堆雜音裏找到了胡建軍的聲音。
“老六,聽說玄德公司那邊又派人來找你收賬了?能應付得了嗎?”
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率先開口,沒過一會兒就傳來胡建軍不屑地聲音,“這玄德公司派人來收賬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哪一次不是乖乖地去見閻王。這一次也不例外,來收賬的是個愣頭青,雖然看上去有點本事,但現在估計已經在閻王殿報道了。”
“這麼多年我們都挺過來了,你可千萬不能在陰溝裏翻船。我的眼線和我說這一次找你收賬的小子來頭不小,是劉老頭推薦燕豔嬌親自帶去的。城西別墅的那棟凶宅你知道吧?聽說那小子出手隻用了一個晚上就把那凶宅裏的陰鬼給解決了。”
胡建軍沉默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我覺得這兩人快要說比較隱秘事情的時候,廁所的門突然間被人敲響,門外傳來那個女孩兒有些焦急的聲音。
“帥哥你在裏麵嗎?外麵有人找你,你快出來吧。”
我皺著眉頭把牆上的黃符給抽了出來,這酒吧我第一次來誰會找我?
女孩兒拍門的動靜越來越大,看來這外麵的人來頭不小,把她這種常年混跡這裏的混子都給嚇到了。
我打開門往外一看,一個西裝革履看上去就和精英白領一樣的男人正雙手放在腹前對我微笑。
“這位客人,我們老板有請。”
“你們家老板是誰?我不認識啊。”
一想著這我們好不容易跟著胡建軍到這裏,這次要是錯過了那下次就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找得到他了。
像是看出了我有些不願意跟著他去,那經理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說道,“客人來我們酒吧喝酒我們自然是歡迎的。但客人要是在我們這裏用道上的手段去做那些不正當的事,那自然是要去我們老板麵前說清楚,免得造成什麼誤會,您說是吧?”
這經理話說完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我心裏咯噔一聲,難不成我用黃符偷聽胡建軍他們說話的事情被這經理給知道了?
黃符有靈,將胡建軍他們說的話傳到我耳朵裏其實也是驅使黃符裏的精靈而已。按理來說這種精靈就和蒼蠅一樣,在這麼昏暗嘈雜的環境中,不應該有人注意得到才對。
經理沒有把話給說透,顯然還是給我留了麵子的。我老老實實地跟著這經理去見他老板,他一路把我帶到走廊盡頭的豪華包廂裏,開門進去後就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
和外麵舞池哐當作響的搖滾樂不同,一進這豪華包廂,就像是把所有嘈雜的聲音都給隔在外麵了一樣。與其說這是一個酒吧的包廂,倒不如說這是酒吧裏的一個茶房。
包廂裏擺放著一套茶具,一身白色中山裝的老板正坐在茶具前,慢悠悠地泡茶。這老板看上去不過四十歲出頭的年紀,這麵相和體態更是標準的生意人。但他此時往這裏一坐,我就感覺自己身上的那點兒本事恐怕在人家的眼裏都還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