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閻王令帖(1 / 2)

氣有清濁,物有陰陽。

這被黑狗血表麵泡出血精的降龍木,毫無疑問是屬於純陽之物。

很多人都喜歡把玩物件,越是有錢的人就越喜歡在身上掛上一點佩飾。要麼是星月菩提佛珠,要麼就是玉手鐲鐵核桃之類的玩意兒。

把玩這些東西用行話來說叫作盤。

就好像一串星月菩提,才製作出來的時候可能表麵看上去幹燥的很,就算是品相不錯,但也絕對不會給人一種珠圓玉潤的感覺。但隻要這星月菩提被心靈純淨身體健康的人盤上那麼一段時間,它的每一顆珠子都會有玉一樣的質感。

同樣的,能夠泡出血精的降龍木顯然不是隨便丟進一盆黑狗血裏泡上幾天就能結成。這玩意兒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總的來說就是珍惜的很,辟邪的效果相當的好。

這樣的禮物看得出來周佳的確是用了心,但偏偏我現在不要說去摸,就光是想著這紅盒子裏有降龍木我這後背就要驚出一身冷汗,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虛的。

我知道自己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但偏偏我又找不到問題出在哪裏。

就在我準備從乾坤袋裏拿出紙筆請祖師爺給點提示的時候,才剛剛把筆握住的我就覺得眼皮有些沉,一股困倦如潮水般襲來,困得我像隻小雞直點頭。

“張玄清……張玄清……”

誰在叫我的名字?

我心裏覺得不對勁,但腦子已經不好使了,迷迷糊糊的隻想要閉上眼睛睡覺。

“你的時辰到了,張玄清……”

時辰?什麼時辰?

我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但渾身沒勁兒。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的,感覺被什麼東西給勾住了眼睜睜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我握著筆撲通一聲趴在桌上昏睡。

我知道自己應該是被誰給勾魂了,偏偏此時的我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滿腦子想的都是睡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厲喝如洪鍾大呂般在我耳邊炸響。

“臭小子,給我回來!”

來字剛落,已經飄上了天花板的我被一股巨力猛地扯回了身體。

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整個人就和才從冰河裏撈出來一樣,冷得我直打哆嗦,身上半點陽氣都沒有。

“把這個吃了,坐在椅子上別動!”

我抬頭一看,師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我的身旁。他將一顆紅色的藥丸遞給我,我想也沒想就吞了下去,沒一會兒肚子裏就湧起了一股暖流,整個人都舒坦多了。

師父拿出黃色的小旗在這個辦公室的各個方位都插了旗子,等旗子一插好,師父腳下一跺天罡步,右手豎起劍指左手化作靈台以身為法嘴裏念起咒語來。

這些拗口晦澀的咒語我隻在小時候聽師父念過一次,大概的意思就是請這周圍的土地和門神幫著照看一下黃旗之內的空間,可以讓師父暫時調用這空間裏的力量。

神話或者電視劇裏都把土地和門神塑造成很弱小沒有什麼地位的形象,而實際上大部分的遊方道士比起三清更經常和土地河神打交道。

畢竟縣官不如現管,這些土地門神才是離我們最近的神靈,隻要和他們打好了關係,那他們就是從指甲縫裏露出一點神通來也足夠我們這些人牛氣好一陣子了。

將四方陣法布置完,師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咬牙切齒地狠狠拍了我一下頭。

“你個臭小子,叫你帶著怡安趕緊跑,怎麼還是讓那狐狸給追上了?被狐狸追上也就算了,怎麼還被人弄到這種地方來招惹這種禍事!”

我苦著一張臉看師父,你也是太高看徒弟我了。就老板娘那些我見都沒見過的手段,能跑掉那才是有鬼了。至於被燕豔嬌弄到燕京來,這也是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本來隻是想要把答應燕長青的事情給完成,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燕豔嬌,稀裏糊塗地就把我給扣了。

這些事情都是以後要解決的,現在最要緊的是知道我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裹了裹外套,發著抖流著鼻涕開口問道,“師父,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自己暈乎乎的,腦子都不好使了。”

師父冷笑一聲,把我的左手抓過去掰開,看了眼我的手心。

“你果然見過她了。這麼餿的主意我用屁股也能想到隻有她才能弄得出來!”

師父一副很激動的樣子,我咳嗽一聲,提醒師父注意形象。

師父說的她就是白天附在交警身上救了我一命的那個女人。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就是傳說中的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