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德衝淌著口水紅著眼睛看我,“他在放屁!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鬼神。爸,把這個神棍抓起來!”
燕山嶽抿著嘴一言不發,他現在處在一個兩難的境地。
雖然他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真有回魂一說,但我畢竟是燕老爺子死前吩咐過要主持他後事的人。現在不由分說地把我給抓了,和他不對付的那個二弟可能又會拿著這件事情和他好好說道說道。
“知道你不信,不如我們打了一個賭。”
“賭什麼?”
我從桌上拿過來一根白蠟燭,將白蠟燭擺在客廳的正中間,然後用一個玻璃罩子把拉住給罩住,下麵隻留下一點通風的縫隙。
我指著白蠟燭對燕山嶽說道,“蠟燭是魂的指路燈。如果燕老爺子的魂回來了,他一定會從這蠟燭上飄過去。如果按照我的方法招魂這蠟燭熄掉了,那就說明我不是在這裏胡說八道,之後怎麼做你們也全都要聽我的。”
燕德衝冷笑一聲,“蠟燭的燃燒需要氧氣,你用玻璃罩子把它給罩住,不一會兒它自然會熄滅掉!”
我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把玻璃罩子給拿開。
“我罩上這個是怕你們說待會兒蠟燭是被吹熄的,既然你們不需要這玻璃罩子,那我把它拿開就是了。”
見我這麼自信,燕德衝也有些吃不準我到底是有真本事還是在這裏忽悠人。
燕山嶽靜靜地看著我,開口問道,“德衝都沒有辦法把老爺子的魂給喊回來,你能?”
我嘿嘿一笑,將不善的眼神投到燕德衝的身上。
“這喊魂嘛,方法也不是隻有一種。要是燕老爺子最喜歡的德衝少爺被人給打了,我想他肯定也是會急急忙忙趕回來的。”
意識到我要做什麼,燕德衝眼睛瞪得大大的。剛才被我的炮拳給打出了陰影,現在再讓我動手他死也不願意。
偏偏燕山嶽信了我的話,他沉聲對我說道,“如果你打了德衝老爺子的魂還沒有回來,那我會讓你明白什麼是生不如死。”
老實說我的這個辦法絕對是有用的,但我唯一拿不準的就是燕老爺子到底喜不喜歡他這個孫子。要是燕老爺子生前就很討厭燕德衝,那這魂還真不一定能回來。
那燕德衝想要跑,可惜已經打定主意要教訓他一頓的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他。
一想到之前他當這麼多人的麵打鳳姐,我這一直壓著的邪火就再也憋不住了,把這小子拽過來就是一頓暴打。
不得不說這小子好歹是個當兵的,在反抗的時候時不時還能給上我一兩拳。隻不過我這裏也打上了頭,他那幾拳打在我身上簡直就不痛不癢,一點感覺都沒有。
所有人都盯著客廳中間的那根白蠟燭看,眼看燕德衝被我打得快要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突然一陣陰風從門外吹來,所有坐在客廳裏的人都齊齊打了一個冷戰。
客廳中間的白蠟燭火焰驟然變小,小到所有人都以為這蠟燭被風給吹熄了。然而很快陰風過後白蠟燭的火焰就又重新燃了起來,隻不過這一次火焰從黃白色變成了幽綠色,整個客廳都顯得十分的詭異,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盯著他們所有人一樣。
察覺到燕老爺子回魂了,我戀戀不舍地把拳頭給收了回來。
看來這燕老爺子還是挺疼他這個孫子的,要是再打下去說不定燕老爺子會發生屍變。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法袍,讓鳳姐把早就準備好的眉筆粉底什麼的都拿過來。
“魂兮歸來!魂兮歸來!”
我喊了兩聲,將手邊放著的沉木拿起來在地上敲了三下。
一直壓在所有人頭上的那種厚重感一下子就消失了,那種詭異的氣氛一掃而空,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這下不用我去解釋他們也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一個個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我沒工夫去管他們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將蓋在燕長青身上的白布給掀開,一下子就看見了燕長青額頭上的一個大血洞。
鳳姐啊鳳姐,你說你用槍殺燕長青就不能打心髒嗎?幹嘛非要爆頭。
爆頭雖然死得快,但這整理遺容起來這麼大一個血窟窿怎麼填?
我歎了口氣,先用毛巾幫燕老爺子把臉上的血汙給擦幹淨。
誰知道毛巾才碰到老爺子的臉,他的手突然就舉起來抓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