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熱血直衝上頭,此時我也不去想這個別墅是不是燕家的地盤,衝過去一腳飛踢正踹中燕德衝的頭,把這小子給踹了個四仰八叉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別動!”
別墅裏的保鏢都拔出槍把我給指著,我根本不理會他們,將癱坐在地上的鳳姐給扶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離鳳姐這麼近,她的身上有好聞的香水味道,我的手扶在她的腰上就像是扶著一團棉花一樣,根本感覺不到她重。
穿軍裝的中年男子看著我沉聲問道,“這是我燕家的私事,你是什麼人?”
我還沒開口,鳳姐就搶先說道,“他叫秦飛,是燕京秦家的人。老爺叫他過來是想讓他幫忙主持後事,這也是老爺子的遺願。”
一聽我姓秦,這客廳裏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那些本來還用槍指著的我的保鏢也是下意識地把槍口往下墜了一點。
我吃驚地看向鳳姐,鳳姐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說話。
“放屁!秦家什麼時候多了個秦飛?秦家的那幾個我打小就認識,你個賤人好大的膽子敢在這裏胡言亂語!”燕德衝晃了晃頭從地上站起來,看我的眼神裏滿是狠毒。他走到中年男人的身邊開口道,“爸,這個小子說不定就是這個賤人的野男人。就是她們兩個串通好害死我爺爺的,拉出去一槍崩了吧!”
這燕德衝張嘴閉嘴就是殺人,要不是看他眼神正常不像是有問題,我還以為他是中邪了。
相比燕德衝,中年男人要沉穩的多。他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道,“這個秦飛,是秦家祠堂裏供奉著的那個夭折秦飛?”
鳳姐點了點頭沒說話,但那中年男人卻已經明白了。
中年男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既然我父親讓你幫他主持後事,那你就好好做吧。隻要是和儀式有關的,你說什麼我們都照做。”
燕德衝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爸,你瘋了?”
“住嘴!滾一邊兒待著去。”
被自己老爸給喝斥,燕德衝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副要我好看的樣子。
普通老人的後事操辦要相對簡單一些,無非就是超度往生,然後布置好靈堂讓來往的親朋好友吊唁。
但燕長青這種身份地位的,如果按照平頭老百姓的方式來弄,說不定這些燕家人又會有意見。
人之大事,無非就是生死二字。
在比較偏僻傳統的農村,如果有小孩兒出生,那麼這個小孩兒首先隻能取個乳名而不是直接叫名字,免得被四處遊走的拘魂鬼或者被其他黑白無常給聽見,根據小孩兒的大名在生死簿上劃掉孩子的名字勾去陰曹地府抵數。
如果孩子生下來就體弱多病,那長命鎖或者賤名是必須的,更有些人會把自家小孩兒出生的消息傳遍十裏八鄉,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家生了個孩子,這樣那些鬼差也不敢亂來。
光是生就有這麼多的講究,那死的講究也就更多了。
人才死的時候三魂分離,用我師父的話來說就像是一個氣球突然間爆掉,三個魂會被崩到很遠的地方去。
這個時候就想要死者親近的人來喊他的名字,用最親切的聲音喊,試著把死者的魂給喊回來。
這種光榮的任務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燕德衝。你他媽不是剛下飛機的時候哭著喊著要找你爺爺嗎?現在我就給你這個機會,把你爺爺的魂喊回來那就是大功一件。
在我的指揮下保鏢們很快就把別墅布置成了靈堂,由於沒有入殮師,這燕老爺子的屍體也隻能我進去處理一下,然後找個好的時辰請他入棺。
換上一身白色法袍的我拿著桃木劍站在房間裏,鳳姐站在門口笑著看我,直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臉上又髒東西嗎?”
鳳姐笑著搖了搖頭,“我是覺得你穿上這身法袍就和變了個人一樣。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我下意識地抬頭挺胸,很是自豪地對鳳姐說道,“這法袍是師父找人幫我訂做的。老實說這還是我第一次穿上它主持白事。隻希望今晚一切順利吧。”
我話音剛落,燕德衝鬼哭狼嚎的聲音就從樓下傳了上來。
“爺爺啊!爺爺你快回來吧,我是你的孫子燕德衝啊!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