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範新峰說到這裏,我翻了個白眼心裏暗罵範新峰這是在作死。
無論是道家也好還是佛家也好,都講究一個純淨善良。玷汙神靈那是大罪,打入地獄永世不得翻身那都是輕的,再殘忍一點可能以後生生世世都隻能做豬做狗了。
這也是為什麼稍微懂行一點的師父畫符或者請神的時候都不會請到臥室裏去,就是因為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不能在神佛麵前做,要不然是會遭報應的。
範新峰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拉著我的褲腿說道,“從那以後我就開始倒黴了。不僅在那方麵就和中邪了一樣不行,後來費盡心思破了幾個案也得不到嘉獎。後來我才知道小梅的爸爸就是分局局長,我這輩子都不要想有出頭的機會了。”
看著抱著我腿的範新峰,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師公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幫他改命,誰知道他一點都不珍惜還作死到這個地步。
我把範新峰推開,拿出刀賬用筆將他的名字給劃掉。
“玷汙神靈那是你的過錯,這錯算不到我師父頭上。當初我師父賒你刀的時候就說過了,後人來收刀用你家的紫砂茶壺來抵。現在收拾一下回家拿茶壺吧,我收了賬就走,絕對不來煩你。”
師公幫人賒刀,但收的東西也都不是凡品。
一聽我沒有辦法幫他,範新峰一抹眼淚頓時又硬起了起來。隻不過這一次他不和我動手了,而是說什麼也不肯離開酒店,一副要茶壺沒有要命有一條的架勢。
對付鬼怪我張玄清有的是手段可以收拾,但是對付範新峰這種老賴我還真拿他沒辦法。就在我想要不要讓怡安先走一步去他家把茶壺偷過來的時候,晃眼間看見門口有個人影。
我定睛一看,怡安被一個穿旗袍的女人給扶著像是被迷暈了。而站在門口的那個人一身黑色的中山裝,頭發抹了發油梳得根根整齊,鋥光瓦亮的。這個造型簡直就和建國之初香港的那些有錢人差不多。
中山裝男人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年紀,看上去甚至還要更小一些。他十分有禮貌地笑著對我說道,“張師傅,我老師已經知道您在臥龍山做的那些事了,麻煩您和我走一趟。”
我心裏暗暗吃驚。我在臥龍山破陣也就是昨晚的事,總共就三個人知道,難道說孫梧桐出賣我了?
像是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那男人笑著又開口說道,“張師傅不用亂猜,這算命一途也是我老師精通的門道。張師傅能夠通過算命算出要找的人出現在哪裏,難道我家老師就不能算出破了他大陣的人就是您嗎?請吧。”
那男人說的有理,最重要的是怡安還在他們的手上。
我皺著眉頭看了範新峰一眼,那男人簡直就像是會讀心術一樣,和我說他們會幫我想辦法把範新峰家裏的茶壺給搞定。
走出順捷酒店坐上車,我伸手幫怡安把了一下脈。好在對方用的是比較溫和的迷藥,效果有點類似於醫院裏的安定劑,沒有什麼太大的副作用。
他們帶我去的地方也不遠,就是順捷酒店附近的一家茶樓。
隻不過這家茶樓從裝修風格上就能看出和周圍其他建築的不同,來這裏喝茶的人也相當的少,一走進大廳四周一看全都是竹卷簾隔斷,恍恍惚惚看不真切,就像是走進某個陣法裏一樣。
中山裝的男子叫玄一,而女的叫玄二。
這種稱呼與其說是名字,倒不如說是一個道號。
腳踩上樓梯的時候我整顆心都撲通撲通的加速跳動起來,那個要見我的人真是當初用銅柱鎖龍布下大陣的高人?
帶我來到二樓,沒有竹簾再做隔斷了。我一抬頭就看見一個身穿黑色長袍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正盤腿坐在一個茶案前麵。
茶案上擺著一套陰陽茶具,男人將水壺提起來往這些茶具上一澆。熱騰騰的茶氣就和雲龍一樣繞著茶具繚繞,沒一會兒好聞的香氣就飄了過來。
“老師,人帶來了。”
玄一恭恭敬敬地手掐子午行了一禮,然後規規矩矩地跪在旁邊。
我也手掐子午對那男人行了一禮,那男人隻是微微點頭,對我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男人兩鬢斑白,偏偏他臉上的皺紋並不多,看上去不像是上了年紀的人。
他一開口就把我給嚇到了,沙啞的嗓音就像是磨砂石在相互摩擦一樣,難聽的很。
“張師傅,就是你把黑龍給放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