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傻傻的不說話,那老頭還以為我是聽呆了,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對我說道,“聽傻了吧?小子,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不管是黑龍也好還是閻王道也好,其實最可怕的還是人心。下次那些警察要是再來找你,你就裝作受傷了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我看剛才那兩個警察話裏話外都透著陰謀,很有可能這一次又要把車禍的原因推到司機的身上了。”
老頭搖著頭躺回床上,像是對這個社會徹底失望了一樣。
我能理解老頭的心情,尤其是像我這種明知道司機沒有錯的人,偏偏最後可能會讓司機來背鍋。
叫來護士問和我一起來的怡安被安排在哪個病房,護士還沒來得及幫我查,怡安就推開門從外麵走了進來。
我本來就沒有受什麼傷,怡安的傷勢比我都還要輕。要不是警察還需要錄口供不讓我們出院,我們現在完全可以離開這裏去辦自己的事情。
怡安走過來一臉凝重地看著我,小聲說道,“何瑞光出事了,現在在重症病房搶救。”
“啊?他不是沒有受傷嗎?”
當時下車的時候我還特意看了眼何瑞光的傷勢,除了頭部有些出血,身體根本沒問題。
怡安咬著嘴唇眼裏滿是猶豫,像是在糾結著什麼一樣。
察覺到怡安不對勁,我忍不住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怡安從兜裏摸出一顆珠子,這珠子大小和我們小時候玩的彈丸很像,但和透明的彈丸不同,這珠子裏麵就像是染了黑色的墨水一樣,黑漆漆的根本看不透。
我不明白怡安將這珠子拿出來幹什麼,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啊。
“你仔細看,看著珠子裏到底有什麼?”
我把珠子拿在手上湊近了看,之前在客車裏看見的那個場景又出現了!
一群人坐在客車裏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隻不過這一次客車徑直撞到牆上後沒有爆炸,而是穿牆而過像是來到了另一個空間。
我注意到這客車後視鏡前麵掛著一個平安符,詭異的是這平安符上的符咒散發著綠光,根本就不像是保平安的,更像是某種攝人心魄的符咒一樣。
怡安將黑色的珠子給拿回去,放在手心裏沒一會兒黑色的珠子就無端地裂開,從裏麵流出和墨水一樣的黑色液體。
“怡安,這是……”
“這是婆婆留給我的通靈珠,在遇到比較邪門事情的時候通靈珠就會自動記錄下來當時的情景提供回放,隻不過用兩次它就會自動碎掉。”
之前我隻知道我和怡安一不小心上了靈車,也就是閻王指名道姓要人命的車。現在看來這所謂的靈車根本就不是生死簿運行的結果,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聯想到之前老頭兒說的黑龍和高人那個故事,我忍不住轉頭問那老頭道,“老爺子,你知不知道那位高人後來怎麼樣了?他幫了吉安市領導那麼大個忙,應該賺了不少錢吧?”
老頭冷哼一聲,“錢?是啊,他是賺了不少錢。隻不過這有錢也得有命花才行。聽別人說那人用銅柱釘龍骨有傷天和,也有人說那人說了太多泄露了天機。反正那人的下場不太好,據說家裏唯一的兒子後來出意外死了,自己也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整個人病怏怏的,不管吃什麼藥都不見好。最詭異的還是他的一身本事突然之間全都沒了,不管是別人找他算卦還是看風水,都不靈了,還比了街邊擺攤的那些假瞎子。”
那人做了這些事被反噬也不足為奇,但我關心的還是客車上的那道平安符。那平安符一看就不是保平安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真是因為那平安符所以那司機在快要撞牆的時候都沒有做出任何規避的動作。
“老爺子,你知道那個高人住哪裏嗎?”
老頭白了我一眼,“你真當我是百事通什麼都知道?明天警察還要來找你們的,到時候你直接去問他們不就行了?”
這老頭兒怎麼說著說著就耍起脾氣來了。
我對怡安苦笑,看來這高人到底是誰住在哪裏,這種事情又隻有我們自己去查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我和怡安轉頭一看,鄭三燕提著一個飯盒正似笑非笑地看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