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電梯門打開外麵陽光照進來的時候,我這才感覺自己還活著,有種想要抱著蕭九九哭的衝動。
“你們兩個還在電梯裏待著幹什麼,趕緊出來啊。”
熟悉的聲音從電梯外麵傳來,我抬頭一看,穿著灰色長袍的師父攏著手正站在外麵, 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師父?你怎麼會……”
師父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我怎麼會?要不是我來你們兩個都死在電梯裏了。不是和你們說了這個案子先不要碰嗎?”
師父這麼一提我也想起來了,昨晚和曾雪茹吃飯的空隙師父的確和我提了一嘴暫時把這個案子放一放。當時我隻當師父是樂不思蜀了,一門心思地罵曾雪茹是妖孽,卻忘了問師父為什麼這案子又不能碰了。
見我們還一臉懵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師父讓我們先從電梯裏出來,然後再回頭看看電梯裏麵。
女鬼被蕭九九紮了一刀自然是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魂飛魄散了,但令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電梯四周的鐵皮內壁。這些內壁上全都是人臉,有的是尖叫的表情,有的是哭泣的表情。但不管哪一個,都說明他們真的差一點就要從電梯外麵衝進來了,而我和蕭九九也的確在陰間走了一遭,差一點就回不來了。
“師父……這電梯怎麼這麼邪門兒……”
我是真的被這電梯給嚇到,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隻能走消防通道爬樓梯了。
師父指了指電梯轉角處,歎了口氣說道,“你以為潘長雲哪來的這麼大能耐能把你們送到陰間去,還不是用人命開路。哎,造孽啊。”
師父背著手往前走,我和蕭九九都朝著電梯轉角挪去,這才看清楚就在轉角後麵的一個小隔斷裏,一個老婦人瞪著兩個眼睛一臉驚恐地倒在血泊之中。
老婦人穿著棕色的棉衣外套,外套上至少有十幾個刀口!
看見此情此景地我氣得渾身發抖,這潘長雲為了把電梯給弄到陰間去,竟然不惜用無辜路人的性命來開路!
在同一小區連續發生兩次惡劣性質的命案,當地派出所的刑警一個個苦大仇深地來到九樓將現場給封鎖了。趁著將我們給困在電梯裏的時候,沒有人知道潘長雲到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負責這次案件的刑警隊長叫葛強民,也不知道是不是命案太多的緣故,才剛過三十的他頭發都掉了一大把。
當葛強民看見電梯裏詭異的場麵後,他更是愁的揉了揉太陽穴,對身邊的民警說道,“這次案件的具體細節不要向外界公開,千萬不要像上次那樣弄得滿城風雨了,尤其是不要讓那些記者混進來了。”
在旁邊做記錄的民警一愣,下意識地開口問道,“隊長,要不要和上次的懸案並在一起?”
聽民警這麼一說葛強民頓時暴跳如雷,“並個屁啊並,上次在這個小區發生的懸案有凶手嗎?你找到凶手了嗎?”
民警訕訕一笑不敢說話,我卻是在旁邊聽明白了。
警察很多時候為了方便破案,會把一些案件並在一起。比如有些變態殺人狂並不一定會在同一個城市作案,有時候會跨市甚至跨省作案。還有些殺人犯殺人的冷卻期比較長,有的五六年前發生的案件甚至都有可能會是這個殺人犯做下的。
並案偵查有個好處就是線索更多,能夠通過線索和線索之間的聯係,找出凶手身份和性格特征的一些蛛絲馬跡。
但如果並案並錯了,那偵查方向很有可能就會從一開始就進入誤區,永遠都破不了案。
當然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兩個詭異的案件如果並在一起,這豈不是說有那麼一個找不到證據,找不到凶手的玄學殺人犯在上海市四處流竄嗎?如果真把這兩個案子並起來,那上海市的市公安局想不重視都不行了,他這個刑警隊長不說前途無亮,被責令限時破案那是板上釘釘的事。
在現場轉悠了一圈,這個刑警隊長葛強民總算把我們三個給想起來了。
他抽出一支煙叼在嘴裏,上下打量了我們三個幾眼,“你們幾位就是從內地調來的刑偵顧問?”
師父沒說話,到了上海後他就端起了架子,葛強民這種級別的感覺都不配和他說話了一樣。
這當老的不開口,我這個當小的隻能去接話解釋一下。
聽我將整件事前前後後都說了一遍,葛強民臉綠的都快要出水了。
“你他媽……你們這是在和我編鬼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