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回去吧?”
前方無路,折返好像是最穩妥的了。李鐸這麼一提議,我們都低著頭不說話。
看這晃動的程度也知道這一次的地震恐怕是來者不善,我們好不容易從宮殿裏跑了出來,現在又折返回去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就在我們大家都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豪哥突然欣喜地尖叫一聲,指著一個方向大喊起來,“那是不是樓梯?你們快看那邊是不是樓梯!”
我在這邊心裏一陣納悶兒,這種鬼地方誰他媽會修樓梯啊。
然而順著豪哥指著的方向一看,果然就在我們前麵不遠的石壁上,有不少像是人為修築的石台階直直地從石壁裏伸出來,剛好足夠我們拾階而上。
之前因為角度光線的原因,我們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些和石壁一樣顏色的石梯。現在一看這些石梯是旋著往上的,我們一個個全都興奮的滿臉通紅,知道這一次算是有救了。
豪哥最先跳到石階上麵去,這會兒逃命的時候他也顧不上有沒有什麼機關了,滿腦子想著的都是自己第一個先衝出去。
瑞明緊跟豪哥身後,接著就是李鐸。
倒不是我張玄清要發揮雷鋒精神讓同誌們先走,實在是這三個狗日的腿腳比我利索多了,在這一刻全都發揮出了地耗子的本色。
我一個箭步跳到石階上,發現這石階竟然還比我想象中的要結實許多。反正豪哥他們在前麵開路,我隻需要跟在後麵埋頭一階階往上跳就是了,根本就不用擔心石階的質量問題。
才跳了四五階石梯不到,晃眼間我看見一個什麼東西正坐在石階的正下方。我低頭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周身黑衣的小姑娘背著個藥簍子。興許是感覺到了什麼,那小姑娘抬起頭和我的目光對上了。
我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眼睛,就好像這小姑娘的眼睛是水晶做的一樣,幹淨通透,黑白分明。最奇怪的是這小姑娘不哭也不鬧,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現在發生了什麼,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我。
瑪德,這采藥的小姑娘怎麼會坐在這裏,該不會是鬼吧?
這天坑少說也有四五十米的高度,如果小姑娘真是從上麵掉下來的,那早就成一灘肉泥了。
就在我心中疑惑的時候,我餘光瞥到這小姑娘頭上的不遠處晃蕩著一根麻繩。順著麻繩往上看,這麻繩還不是一根從天坑頭通到底的,而是在某一個剛好可以落腳的小平台旁又有另一根麻繩。
也就是說這小姑娘是用這種交替降下的方式來到這天坑裏的,隻是最後不小心摔了下去?
這種邏輯讓我覺得很扯淡,我更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不知道是誰家父母這麼狠心會讓這種年紀的小姑娘用這種搏命的方式來采藥。
抬頭一看豪哥他們都跳石階都已經跳了一半了,我這還站在第三階猶猶豫豫的。
瑪德,不就是個死嗎?我張玄清寧願死在做好人的路上,也不想一輩子都良心不安!
心裏有了主意,這一次我毅然決然地從石階上跳下去去看那小姑娘。
“小朋友,你這是怎麼了?哪裏傷著了?”
小姑娘也不說話,隻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腿。
看來是真的摔到腿了,怪不得坐在這裏不動彈。
“來,你把藥簍子放下,哥哥背你出去。”
我伸手就要去把那小姑娘的藥簍子給卸下來,誰知道那小姑娘躲了躲,用倔強地眼神看著我搖頭。
山裏的窮苦孩子,真的有時候為了一點小東西是拎不清輕重的。我雖然不知道這小姑娘的藥簍子裏是些什麼草藥,但也能理解這一藥簍子的草藥恐怕是這小姑娘辛苦了一天的心血,要是就這樣丟掉她肯定是舍不得的。
算了,這藥簍子也不重,她要背著那就背著吧。
我轉身蹲下,把小姑娘整個給背了起來。別看這丫頭看起來玲瓏小巧,真起身的時候我差點沒把腰給閃了。
這小不點兒怎麼死沉死沉的,難道她的背簍裏裝的全都是石頭?
就在我疑惑的當口,底部中間的一塊地麵突然毫無征兆地塌陷了下去,灼熱滾燙的岩漿在露出的那個口子裏噴吐著熱氣。
我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心裏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他媽的,我說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地震,我們這是正好站在火山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