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洞穴裏一路跑出來,很快我就後悔沒有搶他們一個手電筒。
和洞穴裏有貓眼睛照明不同,這洞穴外麵一點光亮都沒有,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我沒跑兩步就結結實實地和一麵牆來了個親密接觸。
“瑪德,看來以後不管走哪裏這手電筒也要常備,要不然到了這種地方就是個睜眼瞎。”
眼睛看不見,那就隻有用耳朵聽空氣流動的聲音憑觸覺慢慢地摸著牆找路出去。
還記得元寶叔以前和我說過,真正厲害的地耗子那閉著眼睛都能在各種複雜的墓道裏隨便走,那就是因為地耗子五感敏銳,能夠通過味道來判斷前麵墓穴的大致情況,能夠通過感受氣流來判斷周圍的環境結構。
我沒有這種傳說中老耗子那麼牛逼,隻能盲人摸象般一步步地往前挪。
就在我擔心豪哥他們拿著手電筒待會兒也衝出來追上我的時候,他們慌張地尖叫聲卻是往另一個方向漸行漸遠了。
我心裏咯噔一聲沉了下來,壞了,難不成我走錯方向了?這可比讓他們追上還要糟糕。
就在我準備轉身往他們尖叫方向跑的時候,我的左手突然摸到一根滑膩的東西,我身上馬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開始我隻當自己摸到的是某種樹藤,畢竟樹藤就會生長在陰暗潮濕的地方。但是很快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這滑膩的東西不僅摸上去軟軟的,而且還會動?
咕嚕。
我知道自己摸到的是什麼東西了,幾乎是顫抖著把左手慢慢收回來。
“快!往這邊走!”
本來都已經朝著另一個方向跑了的豪哥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又往我這邊跑了過來。無數的手電筒光束從後麵射來,看見我站在那裏豪哥他們也嚇了一跳,差點就開槍了。
油耗子蹦起來氣呼呼地指著我,“豪哥,這小子原來跑這裏來了,快,一槍崩了他!”
“等等,不對勁!”
豪哥總算是個有腦子的,看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他用手電筒照了照我的後腦勺,沉聲問道,“兄弟,我們後麵可有一條巨蟒在追,方便的話讓個道。”
我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口聲兒卻是顫的。
“我就算讓了你們恐怕也不敢走。”
油耗子聽我這麼說還以為我在和他們較真兒,他聲調一提陰陽怪氣地說道,“豪哥,別和這小子講什麼江湖道義了,這小子就是個棒槌!一槍崩了他我們快跑吧。”
豪哥沒說話,隻是把手電筒的光束往我的腳下打。這不照不要緊,一照豪哥他們所有人都嚇得倒吸一口冷氣。
我腳下是一塊寬約半米的狹窄石道,而就在石道的兩邊則是兩個深坑。深坑裏不是樹藤,而是糾纏蠕動的毒蛇。這些毒蛇像是在冬眠,一開始還沒什麼動靜,但是現在被手電筒的光一照,蠕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不僅石道的兩邊有,周圍的牆壁上也有不少的鏤空小洞。這些鏤空花紋看上去有點像某種西歐風格的花紋,現在卻成了這些五彩斑斕毒蛇最好的巢穴。有的蛇蛇頭從鏤空的空隙裏伸出來,有的蛇半截身子掉在牆上,晃晃悠悠地緩慢往上挪,竟然是被同一個洞裏的另一條毒蛇給吞了。
油耗子看得頭皮發麻,總算知道我為什麼不敢動了。我也是運氣好在剛才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裏慢慢挪沒有掉進蛇坑,要不然現在肯定死透了。
“豪哥,這地兒太邪門了,要不我們換一條路吧?”
油耗子的話說出了其他人的心聲,一個個臉上的血色都給嚇沒了。
瑞明卻是冷哼一聲,“換?這後麵還有條大的,你們誰想換誰回去,反正我不往回走。”
瑞明這麼一說大家又都想起了之前被巨蟒追殺的恐怖。的確,這些密密麻麻的小蛇看起來嚇人,但一個個都還在冬眠沒有完全清醒過來。隻要他們不腳滑從這個石道上摔進蛇坑,反而不會有什麼危險,最主要的就是克服心理上的恐懼。
豪哥也是個理智的人,用手電筒晃了晃我說道,“兄弟,我們的話你也聽見了。現在大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往前走,隻要過了這個道兒以前的事我們就一筆勾銷。”
瑪德,這個豪哥真是個外粗內細的主。他這是擔心石道前麵還有什麼危險,所以才想讓我往前走探路。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雖然我很怕這些動來動去的小祖宗,但我要是不按豪哥的話去做,馬上一顆槍子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