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辦公室裏的燈給關掉,隻有桌上四個角落裏點燃的蠟燭來照明。
我一臉嚴肅地對三個人說道,“待會兒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要尖叫,更不要把手從碟子上放開,你們隻需要記住一切有我在就可以了。”
本來是真心的囑咐,誰知道被大塊頭周倉誤以為是渲染氣氛。他皺著眉頭很不爽地看著我,“嚇唬女人算什麼本事,趕緊開始,不要婆婆媽媽的。”
得,好心當成驢肝肺。我隻希望剛才我說的話他們是真的用心記住了。
我們四人伸出食指按在圓圈中間的白瓷碟上,我開始念叨起咒語來,“爾來爾往,千裏之間。信徒在下,有請碟仙。”
我話音剛落,辦公室外麵嘈雜的聲音頓時離我們很遠,接近於消失。
我們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從正常頻率慢慢地變得粗重起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我都快要忍不住分神的時候,我感受到從白瓷碟上麵傳來的一個力,隨後白瓷碟慢慢地動了起來。
一見瓷碟真的動了,蓉蓉有些失聲地說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誰在動啊。別嚇我,嗚嗚嗚。”
雖然老早以前就在典籍上看過請碟仙的方法,但當瓷碟真的動起來,我這心裏還是有種奇妙的感覺。
他們三個都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我無語地開口道,“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沒發現這瓷碟是朝我身前移動的?我這手上又沒有磁鐵,你們不動我怎麼把瓷碟移過來?”
我這一句話讓他們更慌了,就連剛才一直都不肯服輸的大塊頭臉上也有了慌亂的神色。
當瓷碟停下來的時候,我發現它正好移動到一個‘在’字上。這也就是說碟仙已經到了,就在這個房間裏。
我沉住氣,小聲地問道,“碟仙碟仙,宋茜的男朋友現在還活著嗎?”
一聽我問這個問題,其他三個人臉色都變了。周倉和蓉蓉是沒想到我竟然敢問和宋姐有關的問題,更不知道宋姐以前還有過男朋友。而安姐則是意識到我剛才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要用碟仙來求真相。
哢哢哢。
我的問題問出後沒多久,白色的瓷碟又開始移動起來,這一次瓷碟停在了‘死’字上。
這一下就連周倉也不認為是我在搞鬼了,畢竟我們四個人每人都伸了一根食指出來,我要想用力他們也是可以用力的。
“看來宋茜沒有騙我,他的男朋友是真的死了。”
安姐臉色有些不好看地勉強一笑,“宋姐還指著你幫她解決問題,當然沒必要騙你。”
“是嗎?”我冷笑一聲,又開口問道,“碟仙碟仙,請問宋茜的男朋友是不是被別人殺掉的?”
安姐眼裏滿是怒氣,壓低聲音嗬斥我,“張玄清,你到底想問什麼!”
沒有理會安姐,我的注意力現在全都在白瓷碟上。
白瓷碟又移動了,這次是停在‘是’這個字上。
我抬頭看了安姐一眼,緩緩開口問道,“碟仙碟仙,殺死宋茜男朋友的……是不是宋茜?”
這個問題在我的心裏已經憋了很久了,現在問出來舒坦多了。
等了足足兩分鍾,白瓷碟都沒有動過。我當然不相信這是碟仙突然罷工了,也就是說這一個問題的答案和上一個問題的答案是一模一樣的。
我倒吸一口冷氣看著安姐,“這件事情你知道的,對嗎?”
安姐咬著牙不說話,一副我在審問特務的感覺。
“這些事情你要是老老實實地告訴我我根本就不用請碟仙。你知道請碟仙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隻要你把你知道的全告訴我,我馬上就請碟仙離開。”
安姐搖了搖頭,“這些事你不該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瑪德,這臭女人幹嘛嘴巴這麼嚴實。我的驢脾氣也上來了,惡狠狠地開口道,“好,你不肯告訴我是吧?那我就自己問出來!碟仙碟仙,那泡在酒罐子裏的死嬰……是不是宋姐的親生骨肉?”
我這問題就像一把尖刀直中要害,安姐再也坐不住了,她衝著我大喊一聲,“不行!你不能這樣問!”
我也沒想到安姐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想要讓她冷靜點已經來不及了。
安姐強行把手指抽離了白瓷碟,也就在她手指離開的一瞬間,整個辦公室吹起了一陣陰風,直挺挺地朝著安姐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