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倒是個機靈人,一聽外麵槍聲的密集度就知道這三江會是有備而來的,他讓兩個小弟把貨和錢拿上,轉身就要從後門走。
用槍頂著我的那個小弟開口問道,“天哥,這小子怎麼處理?”
天哥瞥了我一眼,冷哼一聲道,“他畢竟是夜闌珊的人,放了他讓他自身自滅。如果他不死,我再去夜闌珊找宋姐要個說法。”
用槍頂著我的小弟一腳把我踹倒,自己跟著天哥轉身逃了。
也就是這麼一摔倒的功夫,等我再起身的時候子彈已經從我的頭上嗖嗖飛過了。
從門外衝進來的那些三江會打手一個個冷血得很,不管是男的女的,隻要不是他們的人,見麵都是用子彈招呼。
短短一分鍾時間不到,整個倉庫裏就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趁著兩幫人火並,我趕緊從倉庫裏這些集裝箱的縫隙裏擠,總之怎麼不引人注意怎麼來。
好不容易擠到一堆像是貨物的中間,我正要鬆口氣的時候,旁邊的藍色帆布猛地動了一下,就像有什麼東西在撞。
我小心翼翼地把帆布給掀開一角,腥臭的氣味撲麵而來。更讓我感到詫異地還是這些鐵籠子裏的東西。
穿山甲,銀環蛇,白毛狐……
這些鐵籠子裏裝著的全都是些國家保護動物,有不少凶猛的動物手腳還被鐵纖給對穿固定在籠子裏。鐵籠子裏全是鮮血不說,那些動物的眼神和表情更是看得我於心不忍。
“瑪德這些禽獸,販賣毒品也就算了,竟然還走私國家保護動物。老關這次要是不給我個交代,我就去檢察院舉報他!”
我本來就是個山裏娃,從小就喜歡山裏的那些野物。現在看見這些漂亮的野物被整得這麼慘,心裏除了憤怒就沒別的情緒了。
也就在我生氣的時候,一聲槍響讓我回過神來。
外麵傳來一個男人囂張的笑聲,“怎麼樣雲天,以前你不是看不慣我們這些作威作福的小混混嗎?現在是誰像個喪家之犬一樣跪在地上的?”
我偷偷從一條縫隙往外看,想要從後門逃跑的天哥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給抓了回來,他身邊的小弟全都死光了,自己臉上也掛了彩,十分狼狽地跪在地上。
而就在天哥的身前,一個寸頭額頭上有疤的男人正拿著一把匕首,眼神不屑地盯著天哥。
“成王敗寇,我沒什麼好說的。隻不過這個世道已經變了,你們三江會這種落伍的組織遲早會被淘汰掉。淘汰你們的也必定是我黑龍會。”
天哥的話讓寸頭男勃然大怒,一刀狠狠地捅在天哥的肩膀上,惡狠狠道,“這一次你們的貨沒了,錢也沒了,還拿什麼和我們鬥?你真以為夜闌珊會和你們這種外地佬合作?別他媽做白日夢了。俊安市的蛋糕我們兩家都還分不勻,又怎麼會由得第三個人來搶食?你雲天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也真是枉費我精心準備這麼久來對付你。”
寸頭男不再給天哥說話的機會,手裏的匕首一刀接著一刀捅在天哥的身上。
我不是沒有見過殺人,但是像這麼血腥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好死不死天哥在臨死前頭轉向了我這邊,正好和我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
本來滿臉痛苦的天哥先是一驚,隨後眼神變得複雜起來,最終眼裏全都是懇求的神色。
我在集裝箱後麵緊張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這天哥該不會在最後關頭還想要把我給供出來吧?
好在過重的傷勢已經讓天哥連話都說不出了,他撲通一聲趴在血泊裏,眼睛還死死盯著我的這個方向像是有什麼事情要求我,死不瞑目。
我在這堆貨裏藏著雙手合十暗暗祈禱,“這些人把自己想拿的東西拿到了就快走吧,我隻是個送貨的,這件事情和我沒關係啊。”
可惜這世界上的事情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就在我祈禱的時候,我聽到外麵一個打手開口說道,“雞哥,剛才我們隻看見送貨的人進來了,但是沒有看見送貨的出去,會不會還躲在這裏麵的?”
雞哥將手裏帶血的匕首在衣服上擦了擦,冷冷地看了這打手一眼,“那你還愣著幹什麼,去找啊。”
打手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雞哥,這找到以後怎麼處理。他不是夜闌珊的人嗎?”
雞哥不屑地哼了一聲,“就算是夜闌珊的又怎麼樣,我們帶了這麼多槍衝進來殺人,這個把柄能傳出去讓宋茜那娘們兒知道?趕快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