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繞著棺材轉起來,“按道理來說的確該有問題,但是現在問題又沒有出現。”
我這話說的那些莊稼漢們糊裏糊塗的,但一想到我之前的手段,又各個都不敢開口催我免得被我記恨上。
終於,我在棺材的尾部看見了一張斜貼著的黃符。將棺材上的黃符撕下來一看,這黃符上朱砂符咒行筆的方式我是再熟悉不過了。這可不就是師父以前經常畫的避煞咒?
我扭頭一看,發現師父和蕭九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那群莊稼漢的旁邊了。
師父背著手風輕雲淡地看著我,我心裏忍不住罵道,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在暴雨裏都還不忘裝逼。
“沒事了,你們把棺材給放下去吧,順便我再幫你們看看方位,幫你們掌掌眼。”
見我跑回來竟然是幫他們掌眼的,那一對夫婦在確認我這是不收錢的以後對我連連道謝,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活雷鋒了。
這雨說來也奇怪,在那棺材入土封棺之後就漸漸小了,沒一會兒的功夫竟然雨過天晴完全換了一片天空。
我們三個跟著送葬的隊伍後麵,那些莊稼漢了了一樁事想著要回去吃宴席了,一個個都眉開眼笑的。
一改之前誌得意滿的模樣,我瞥了師父一眼,小聲地問道,“師父,這避煞符你什麼時候貼上去的啊,我怎麼完全沒有發現。”
師父冷哼一聲,“你以為你把我的本事都學完了?你小子還差得遠。”
我尷尬一笑,“師父,我真沒這麼想。您是不是早就算到剛才會下雨?說來這雨下的也怪,怎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那雨龍王也不怕上麵怪罪。”
本來就是隨口這麼一說,誰知道師父臉一沉又教訓起我來。
“說你小子不長進你還真是一點都不長進。剛才你隨便給別人棺材彈線也就算了,現在連龍王也敢編排起來了?從小我就和你說這世界上能呼風喚雨的東西多了去了,不要天一變就往龍王他老人家身上扯,你明白了?”
師父這一番話說得我完全沒法接。
普通百姓要是覺得天氣不好還能指著天罵娘,畢竟他們也不清楚這四季霜雪雨露到底是歸誰管,無知者無罪。但像我們這種繼承道統的人絕對不能隨便編排天上的那些神仙。因此從小我師父就把滿天神佛都和我詳細介紹了一遍,就是怕我禍從口出。
見師父越來越著急上火,我趕緊轉移話題說道,“既然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們現在趕緊去冒陽鎮吧。師父這次你放心,路上再遇到什麼事情我絕對不插手了,再插手就是孫子!”
我在這裏指天發誓,師父卻是長歎一口氣,“這事你要是不管還好,現在既然管了恐怕就要送佛送到西了。”
“啊?師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把你的天書拿出來,自己看吧。”
這話鋒怎麼一轉又扯到天書上了?
我心裏總有種不想的預感,但師父一副不願意和我多費口舌解釋的樣子,我也就隻能老老實實地將天書給翻開。
第一頁還是那四個無頭屍體詭異小孩兒的圖案,這圖案我看一次雞皮疙瘩就起一次,趕緊翻到第二頁。
說來也怪,就在我翻到第二頁的時候,本來還是空白一片的天書頓時有了變化。還是和之前一樣從紙縫裏滲透出許多的小血珠,隨後這些血珠慢慢交彙在一起,形成一幅全新的圖畫。
圖畫上出現的是一群人的背影,這些人像是走在山野之間,手上和肩膀上都還拿著扛著什麼東西。
就在我覺得這畫麵有點眼熟的時候,我發現這群人的左邊有一個被人牽著的小孩兒。小孩兒本來一開始和其他人一樣都是背對著我的,但是慢慢地,一張詭異的人臉出現在小孩兒的後腦勺上,隨後咧開嘴對我笑了起來。
“媽呀!”
這詭異的笑把我嚇得書都掉了,走在我們前麵的送葬隊伍聽到我的喊聲,全都轉過頭來看我。
“兄弟,你沒事吧?”
我正要抬頭說一句沒事,一看他們這背影,再看他們手上拿著的鋤頭和白幡,一股涼氣就直往我腦門兒上躥。
剛才第二頁圖案裏的那些背影,可不就是眼前的這一群人嗎!
那畫麵裏那個後腦勺有詭異笑容的小孩兒,豈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