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你流了好多血!”
金朵朵這妮子驚呼一聲,明明害怕還要伸手去摸我的傷口,痛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我咬著牙動了下肩膀想感受下傷口,結果這一動血就像不要錢一樣嘩嘩往外流。金朵朵嚇得縮到一邊,一句話也不敢說。
“元寶叔,你從哪裏弄來的這輛車……”
元寶叔拍了拍方向盤,“你沒發現這車是全新的嗎?我剛才在旁邊的4S店直接付全款隨便選的一台。”
我對元寶叔豎起大拇指,真想和他說金朵朵也不過是欠那些黑社會三萬而已,你這新車按剛才那種折騰法,維修費恐怕都已經超了這個數。
開車先去最近的醫院將傷口給處理好,我這才回到車上看著一臉崇拜的金朵朵。這小妮子差點讓人抓去賣了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反而覺得我剛才衝出來救她的樣子特別帥。
我將老人留下的金雞掏出來給她看,金朵朵一看見著金雞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起來。
“你們是那個老巫婆派來的?”
老巫婆?
我和元寶叔對視一眼,那旗袍女給我的那張紙條上寫的金朵朵和金桂花可是婆孫關係啊。
不等我開口,金朵朵雙手抱在胸前,翹著二郎腿一臉不爽地對我們說道,“我已經和那老巫婆斷絕關係了,你們還來找我幹什麼?”
沒想到金朵朵和金桂花的關係這麼差,元寶叔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趕緊把錢給她就算了。
我歎了口氣,從乾坤袋裏將用報紙包著的一萬塊給拿了出來。
金朵朵眼睛一亮,盯著我手裏的報紙眼睛挪不開了。
我對金朵朵說道,“隻要你能背出這金雞後麵的電話號碼,這一萬塊就是你的。”
金朵朵白了我一眼,低聲罵了句幼稚,撇了撇嘴把號碼給背了一遍。
按理說將這一萬塊親手交給金朵朵這件事就算完了,但是看著一臉濃妝手臂上還有紋身的金朵朵,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應該再說點什麼。
見我攥著錢一直不給她,金朵朵很不滿地看著我,“大叔,這錢你到底給不給我的?給句痛快話。”
我一臉認真地看著金朵朵,“這一萬塊是你婆婆用命換來的。”
金朵朵先是一愣,隨後很不耐煩地一擺手,“你這話的意思是那個老巫婆死了是吧?哼,死了最好,死了以後就沒人來煩我了。”
我沒想到金朵朵對老人的死會是這種反應,一愣神的功夫金朵朵就把我手裏的錢給扯過去了。
她將報紙撕開一角看了下,連說幾句發財了,推開車門蹦蹦跳跳地離開。
我也想要跟著下車,被元寶叔給攔住了。
元寶叔叼著一支煙偏著頭看我,“玄清,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元寶叔,剛才你也看見了,那些夜總會的人……”
元寶叔一揚手打斷我,“你是賒刀人不是慈善家。剛才那小妞的反應你也看見了,這種人就算惹上什麼禍事也是自找的。我們已經出來這麼久了,再不回去你師父該急成什麼樣?”
元寶叔很少用這種認真的語氣和我說話,我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答應先和元寶叔回茂縣。
由於這一次不趕時間,我們也就將就這個新車開回茂縣,讓元寶叔當司機。
我不知道金朵朵拿到那筆錢到底會怎麼用,我隻知道得罪了那些亡命徒,金朵朵要是不離開山城遲早會再被那些人給抓住。到時候就沒有像我這種管閑事的去救她了。
從山城開車回茂縣,汽車一共要加三次油。
前兩次加油都在城鎮裏,有地圖導航加油站倒也好找。
這最後一次眼看汽車的油隻夠跑五十公裏了,我還拿著手機老半天都沒搜到一個加油站。
“元寶叔,該不會這附近沒有加油站吧?”
元寶叔也急得一頭汗,罵罵咧咧起來,“這鬼地方真他媽夠偏的,別說加油站,連個路牌都沒有。玄清,我們之前去的時候走過這條路嗎?”
我苦笑著搖頭表示自己不記得了。
我之所以都二十好幾了還沒去考駕照,就是因為自己的路癡屬性。別人走一遍就能記住的路,我無論走幾次都是眼熟。
眼看我們油箱裏的油快不夠用了,元寶叔突然眼前一亮,指著前麵一個路口喊道,“玄清,那牌子上是不是寫的加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