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怨宅鬥法(1 / 2)

老人說的這句話可真是把我嚇到了。

難怪師父說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土巫,沒想到桂姓一家三代全都被土巫給詛咒了。

想起之前在客廳裏看見的那個詭異小孩兒,我忍不住開口問道,“那桂家是怎麼落得今天這個下場的……”

人死燈滅很正常,但是像桂家這樣全家都埋在後院的,隻有可能是被人給害了。

老人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但他們桂家人早死了二十幾年,不是我們土巫做的。”

聽到這個回答我心裏鬆了口氣,好歹這些土巫還算是有點人性。

老人回了一趟寺廟,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拎著一麻袋的東西。本著尊老愛幼的人文關懷我準備上去幫老人拎,誰知道老人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好像這麻袋裏有什麼寶貝一樣。

各行有各行的規矩,我不知道土巫怎麼處理桂姓一家這個鬼宅,隻能自己先拿出朱砂畫上幾道符以備不時之需。

老人在旁邊看我畫了一會兒,冷笑一聲,“年輕人,你是賒刀傳人?”

我一愣,不知道自己是哪裏暴露了。

老人指了指我畫好的黃符,開口道,“賒刀人都是鬼穀一脈,畫符那是道家的本家,你們這是半路出家所以筆法和他們不一樣。”

我訕訕一笑,“老人家,你以前是不是認識我師公啊?”

“你師公?誰?”

“王老鬼啊。”

按老人的這個歲數,認識我師父的可能性很小,隻有可能認識我師公。

誰知那老人嗤笑一聲,“年輕人,你是不是以為賒刀人就隻有你這一脈了?民國時賒刀人雖然不多,但南北各有好幾支。你師公王老鬼說不定在他們麵前還排不上號呢。”

一聽老人這樣侮辱我師公,我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無論是我師父還是我師公,在茂縣在道上都沒人不豎起大拇指叫聲好,憑什麼這個鄉野土巫有資格誹謗他們?

見我臉色不對,這老人伸手在麻袋裏掏了一會兒,裏麵摸出一把皮革紋匕首。

這匕首約三十厘米長,比普通的匕首要長了那麼十幾厘米。最重要的是這皮革紋上的圖案十分複雜,一看就是某種有內涵的刻繪,而不是為了裝飾隨便畫上去的。

我不明白老人說著說著把匕首摸出來幹嘛,莫不是她一言不合就要和我拔刀相向?

就在我驚疑不定的時候,老人將匕首給拔了出來,一塊熟悉的方形刻印出現在匕首的刀柄根部。

“賒刀印!”

雖說賒刀隻是我們賒刀人的副業,但是本著幹一行愛一行的精神,凡是從我們手裏賒出去的刀絕對比市麵上的鋒利幾倍。而按照祖師爺傳下來的規矩,賒刀人不僅僅要賒刀,還需要在刀上刻下自己的印刻。

隻有這樣才算得上是一個憑證,就好像和比人交易加蓋自己的印章一樣。這才能證明你曾經向誰賒過刀,留下過什麼預言。

師父和師公的印刻我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但此時這匕首上的印刻卻是我從來都沒有看見過的。

見我一臉驚奇,老人冷哼一聲把匕首插回去丟給我。

“別整天覺得自己身份特殊。這中原天大地大,像你這樣的毛頭小子不知道有多少。走,我這就去幫你把事辦了,你待會兒把一萬塊給我。”

操,這老人嘴是真的毒,臨辦事前都不忘給我潑一盆冷水。

把匕首放進乾坤袋裏準備以後帶給師父看看,我捏著自己畫好的黃符跟在老人身後再次踏進了宅院。

如果說第一次進桂宅給我的感覺是隱晦的陰森,那麼這一次再跟著老人進來,我能明顯感覺到桂宅裏的那些鬼魂對我的惡意。

一陣陰風從我們頭上刮過,老人把我往旁邊一拉,一塊牌匾被陰風吹落重重地砸在我剛才站的那個位置上。

“給你,吃掉。”

老人隨手塞了一個濕乎乎的東西給我,攤開手心一看,竟然是一個帶血的眼球!

“你瘋了!這玩意兒能吃嗎?”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因為我看見老人很淡定地將另一個眼球丟進自己的嘴裏,嚼得嘎嘣脆。

和道家術法不同的是,土巫們無論是驅鬼也好,還是過陰也好,都是十分依賴他們特殊加工過的物品。他們始終相信經過特殊炮製的物品,在正確的使用下就能暫時讓他們擁有一些超凡的能力。

就好像老人塞給我的這個牛眼睛,其實就是為了開陰陽眼,這樣才能看見桂宅裏的那些鬼魂到底在哪個方位,又準備怎麼對我們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