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隊伍最前麵的一個將領眼中綠光閃爍,看那模樣竟是要憑借自己的魂力衝破環境。我趕緊對著幹牛草吹起,讓那些白霧更多一些。
將領眼中的綠光最終還是消失了,和其他陰兵一樣,保持著整齊的隊形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老實說,帶著這麼多的陰兵改道我還是頭一次。這些陰兵身上的殺氣和陰氣不可謂不重。雖然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此時捏著幹牛草雙腿還是有些發軟,隨時都有可能撐不住摔倒。
眼看這些陰兵就要徹底從前麵的小路改道而行,我把早就準備好的兩麵令旗抽出來,一左一右地分開差到兩邊。
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再用幹牛草引路了。那些陰兵全都是丟了魂的低智商,隻會跟著前麵的人走,隻要第一排的陰兵從兩麵令旗中間過,後麵的自然而然也就會跟著從中間過。
將手上的幹牛草熄掉,我滿頭是汗地坐在地上。那些陰氣已經變成了負麵能量進入我身體,說不定這次回草堂以後我就會大病一場。
薛老爺子貓在遠處對我豎起了大拇指,敢用這麼簡單粗暴地方法讓陰兵改道的,我恐怕是幾十年來的第一個。
就在我準備拍拍屁股走人的時候,一股不祥的預感突然湧上心頭。我扭頭往兩麵小旗那裏一看,一條赤金小蛇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正緩緩盤上其中一麵令旗。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我的腦門兒,這個時候什麼都能有事,就是旗不能有事啊!
我雙手合十對小蛇拜了拜,這簡直就是蛇祖宗,可千萬不要把小旗給弄倒了。
誰知道那小蛇抬起蛇頭,吐著芯子直勾勾地盯著我。我這才覺得這小蛇眼熟,可不就是三味館老板娘之前帶我看得那條蛇王嗎?
按理來說蛇應該是沒表情的,但此時此刻我真的從這條小蛇的臉上看出了報複的快意。
哢擦!
小蛇蛇軀猛地一纏,被它纏住的那麵令旗就這樣直接斷成了兩截。
本來都準備邁步往前的陰兵們突然停下腳步,鬼眼裏閃過凶光,一個個都變得麵目猙獰起來。
“啊!”
這些陰兵一個個發出淒厲的慘叫,既像是在戰場上殺敵時的怒吼,又像是自己死之前痛苦與不甘的掙紮。
“媽了逼的,小爺抓住你一定把你燉蛇湯吃了!”
那赤金小蛇損壞掉令旗就跑,沒一會兒功夫就竄進黑暗裏消失不見了。
小蛇能夠一走了之,但是我不能啊。這些陰兵現在一個個都失了智,對陽氣的渴望那是最本能也是最恐怖的。
一名陰兵猛地轉頭瞪向薛家莊方向,他拔出腰間的彎刀,邁著步子朝著薛家莊快步跑了過去。
其他的陰兵也想想明白了一樣,紛紛拿起自己的武器朝著薛家莊跑。
我在這邊心急如焚,這活人遇上陰兵,不用想也是一麵倒的屠殺。要真讓陰兵衝進去大開殺戒,那我下輩子輪回隻有可能是畜生道了。
“瑪德,小爺和你們拚了!”
把腰間掛著的銅鈴取下來,我跳到這些陰兵們的前麵,左手搖著鈴鐺,右手豎起劍指放在身前,嘴裏念著普化金身咒。
鈴鐺聲一響起來那些陰兵就開始東倒西歪的亂晃,一個個就和喝醉酒了一樣保持不了平衡,更不要說前進了。
趁著這個時候我讓薛老爺子趕緊回去疏散莊子裏的人,就算全往山上撤,也比被這些陰兵全部殺光的好。
本以為我這銅鈴至少能拖住這些陰兵三四個小時,誰知道我隻控住了前麵能聽到鈴鐺聲地陰兵,還有身後那些聽不見的陰兵我根本管不了。
一支箭矢從空中落下,釘在我兩腿之間差一點就把我祠堂給廢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一個後空翻,又有幾支箭落在我剛才站的那個地方。如果不是我反應快早就被射成刺蝟了。
我這才發現這些陰兵是一個建製完整的軍隊,不僅有刀斧手長槍兵,在後麵還有弓箭手和騎兵。
我第一次覺得自己闖禍闖大發了。一個人怎麼對抗一支軍隊?我又不是神話故事裏那些能搬山太移嶽的神靈,個人的力量在這些陰兵的麵前實在是太渺小了。
眼看後麵張弓搭箭的陰兵越來越多,我低罵一聲次奧,還是隻有收起銅鈴拔腿就跑。
銅鈴一收,所有的陰兵都恢複了正常。他們舉著兵刃一邊咆哮一邊衝向薛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