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裏的太陽,應該是有著一種悲世憫人的情懷吧,他不火不熱切,他不寒不涼情。
可是要是換個角度來想,或許他才是四季中是最絕情的那個吧,他以一種高高在上,包容萬物的姿態,既不回應夏的熱情,也不抗拒冬的冷漠。
“如果真的像你所形容的那般,那你跟秋日真的蠻搭的。”
應該是很久以前了吧,記得有一次,有個人偶然間看到沐子對四季太陽的這麼一個形容,對著她如是說道。
午飯過後的沐子繞著莊園的圍牆悠閑地散著步,大概兩米高的圍牆,牆上爬滿了薔薇的藤枝,花季過了,隻留下了滿身的刺。
到明年花季,應該會是很漂亮的景象吧,一周的圍牆,都是燦爛的花朵。
不知不覺,沐子走到了南邊的馬廄處。
馬廄裏養了六匹馬,一白兩黑,還有三匹棕色的,每一匹馬,都是馬中良品。雖然其中一匹是黑幼馬,還有一匹是棕色的老馬。
餘下的四匹馬,高大強壯,美麗勻稱,沐子幾乎是一眼就看上了裏麵的那匹大黑馬。
它一身黑色,沒有一絲雜毛,四條腿粗粗的,長得十分勻稱。身上很光滑,就像搽了油似的,黑亮黑亮的。脖子上的鬃毛一綹一綹有順序地垂掛下來,長長的睫毛下一雙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水汪汪的。
它站在馬群中間,腦袋高揚著目視前方,猶如一位高傲的君王一般,不可一世。
如果沒錯的話,這應該就是文中連辰堯專用的那匹疾風吧,果然,如她文中所描寫的那般,讓愛馬者為之瘋狂。
就是她自己,都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它。
“小姐,您是想要騎馬嗎?”
就在這時,從馬廄裏麵走出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手上還舉著一把刷子,用算不上多尊敬的語氣對著她問道。
顯然他是在裏麵做清潔,至於為什麼會用這語氣,沐子是知道其中原因的。
這小夥子名叫費尹,二十五歲左右吧,一名馬術愛好者,是前幾年連辰堯跟人賭馬時,從馬場上救下來的。連辰堯將人帶回來後就讓他管著這些馬,馬廄不遠處還特意給他建了一間七八十平方的小套房,算是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吧。
費伊看上去,雖然算不上多英俊,但勝在年輕帥氣,氣質也還不錯,而且一身馬術耍的非常溜。
一個月前,原身來到連家,一次偶然間,生著連辰堯悶氣的原身走到這邊,發現了正在騎馬的他,頓時欣賞的不得了。
暫時夠不上高貴的連辰堯,那調戲一下良家小婦男總不為過吧。
於是,借著學騎馬的名義,原身對著他是各種上下其手,最後費伊一句“小姐要是再這樣我就去告訴少爺了”才結束了原身的猥瑣行為。
“呀,怎麼這麼個語氣,誰惹我們家小伊伊生氣了嗎?來,告訴姐姐,姐姐給你出氣去。”
沐子單手環胸,一隻手杵著自己的下巴,好笑地看著費伊道。
“你…我…沒有人惹我生氣,小姐要是想騎馬的話,我去給您把馬牽出來。”
費伊有些氣結,但畢竟在這個老宅子裏生活了好幾年,隻要她不是太過分,最起碼的主仆關係,他還是分得清的。
“算了,今天不想騎馬,改天再來找你吧,到時候再讓你教我。”
沐子擺了擺手,話落便幹脆地轉身往別墅走去,徒留下有些懵逼的費伊在原地……
原身的這番模樣他們該見的都見過了,沐子覺得,現在,是時候該按她的喜好改頭換麵一下了。
“周嫂,幫我聯係一下發型師和美甲師。”
回到別墅後,沐子對著正在前門打理盆栽的一位女傭道。
“…好的,小姐您稍等。”
周嫂聞言,扭頭看了她一眼,隨即應了一聲,然後放下手頭上的工作進屋打電話聯係去了。
無論是發型,美甲,修腳這些,還是醫生,按摩師這類,連家基本上都有自己專用的上門服務者,當然,要是興致高,也可以自己到外麵去。
“小姐,人到了,您現在要開始嗎?”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周嫂過來跟已經坐在一個專用房間,專用椅子上的她報告。
“好,先把頭發按這個,剪短吧。”
沐子點頭,然後拿出手機遞給理發師,讓他照著減。
“您確定要要剪成這樣嗎?”
理發師看了一眼沐子手機裏的圖片,有些不確定地問出聲。
“嗯,剪吧。”
沐子點頭,手機上是她剛剛隨手畫的一個簡單發型,就是她之前的那個短發稍微長長一點,卷一點的樣子。相對來說,要更女孩子氣一些。
怎麼說,也不能一下子改變太多,是吧,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循環漸進這個道理,沐子還是懂的。
“把這些指甲都卸掉吧,然後抹上護甲油就行了。”
“好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