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旻看向武王,問曰:“皇兄,這南詔國七公主可還有其他才藝?”“素聞南詔國七七七七公主最是擅長歌舞,既然舞姿眾人方才已見識過,那不如讓南詔國七公主再再再再彈唱一曲助興,“武王表麵上畢恭畢敬的向重華帝、崔太後、周太妃、許貴妃作揖,但瞟向重華帝的那一眼,臉上神情卻寫滿了令人不易察覺的不要屑,”不不不不知母後、太妃、陛下、貴妃意下如何?”聽武王說話真是累。“如此甚好!”帝晟龍心大悅。
蓮香一臉俏皮,看著眼前宮人抬上來的琉璃古琴,輕撫琴身,不禁感歎道:“不愧是一把上好古琴!琉璃質地
,五彩斑斕晶瑩剔透,真真是令人賞心悅目。”走到一旁坐了下來,皓腕輕揚,露出青蔥一般纖細白皙的玉指
,撫上琴麵,凝氣深思,玉指開始在古琴上波動,十分流暢,琴聲徒然在殿上響起,琴聲委婉卻又剛毅,券券而來,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韻味。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聲音宛然動聽,宛如天籟之音撫起了層層泛著漣漪的樂音。音色猶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麵上的一陣清風,引人心中鬆弛而清新。纖纖玉指撥動琴弦,彩虹色絲綢質地衣袖與琉璃質地五彩斑斕晶瑩剔透的古箏交相輝映,膚若凝脂,玉指行雲流水般奏出一段不知名曲子,衣袖翻若舞,恍若蝶翼顫動,隨曲調漸漸高至不可能,如同鳳凰輕吟,珍珠落玉盤,
深吸了一口氣,伴隨著古琴,婉轉又有些哀愁的歌聲緩緩流出,歌曲遊離,竟然輕輕吟唱起來:“蒼何劍挽千裏霜,傾城一夜雪蒼茫,誰白衣點梅妝,誤入檀林發染香,佛度也度不了隔世的離殤。菩提花開滿宮牆,花下是誰對影成雙,夢裏看不見思念的方向,研新墨一方,將前緣寫在枕上。枕上書書了幾段幾行,摘下千年前的一段月光,等佛鈴盛放,將眉眼深藏,再開出回憶裏你知的模樣。桫欏樹旁花靜晚,下弦月照燭影長,誰垂釣冷荷塘,回憶過往杯酒涼,佛度也度不了隔世的離殤。菩提花開滿宮牆,花下是誰對影成雙,夢裏看不見思念的方向,研新墨一方,將前緣寫在枕上。枕上書書了幾段幾行,摘下千年前的一段月光,等佛鈴盛放,將眉眼深藏,再開出回憶裏你知的模樣。枕上書書了幾段幾行,摘下千年前的一段月光,等佛鈴盛放,將眉眼深藏,
再開出回憶裏你知的模樣。認出我的模樣……”慢慢放鬆下來,但絲毫不失去那種感覺,韻味。繼續最後的演奏。直到最後一個尾音結束都是全神貫注,身心皆融入曲中。最後以一個不可能的高音結尾,餘音繚繞,如雲霧般久久不散……
許久,曲終,緩緩起身,向太後、太妃、重華帝、貴妃欠了欠身子,曰:“曲終了,在下再次獻醜了。
”聽聞她一曲彈唱,歌詞是如此的貼切,不禁令帝晟又回憶起與苗水靈在一起的那段先甜後苦的往事……看著苗蓮香略有些肉呼呼的身形,似乎有幾分苗水靈的韻味,難道水靈沒死?靈兒,是你嗎?你又回來了嗎?難道這是上天冥冥之中賜給朕的禮物好讓朕彌補過往的不足之處好好珍惜你?聽聞此曲,看向座下之人,相貌與三年前的某人極為相似,仿若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趙昭儀與蕭貴嬪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索性喚她上前來。
她到了趙昭儀與蕭貴嬪跟前,趙昭儀命令道:“抬起頭來讓本宮好好瞧瞧。”她緩緩抬起頭,一臉俏皮。見到蓮香那張臉,姐妹二人皆是一怔,就連看到她側臉的崔太後、周太妃、當年與苗水靈接觸過的眾王爺以及鄭貴妃、嚴充儀等當年東宮的太子妻妾皆是麵上表情複雜,她們都以為是苗水靈沒死又回來複仇了。重華帝晟看著眼前的可人兒,那分明是苗水靈的樣貌,他不禁激動的輕喚出聲:“靈兒……”可仔細一看,又覺著哪不對勁
。不,當年遇見靈兒時,她已是十六、七歲的妙齡少女,而眼前之人隻不過才十三四歲豆蔻年華,比靈兒還嫩了幾歲,樣貌也比靈兒年輕,即便是靈兒死而複生,也不可能容顏返老還童變得如此稚嫩,難道是她們南詔國暗中把靈兒救活再用什麼巫蠱之類的古怪藥材令她容顏變得稚嫩?蕭貴嬪最終無法忍受心中的疑慮,還是問出了口,質問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蓮香,深怕她有半句謊言:“你……究竟是何人?方才聽你的彈唱,唱的是什麼曲子?你為何會知道陛下與那人過去的往事?”此話一出,堂下眾妃嬪皆是一臉茫然,殿內此時突然靜得鴉雀無聲,沒人敢插話,眾人都在等著帝晟與蓮香、太後、太妃、趙昭媛、蕭貴嬪等人的反應,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聞言蓮香一頭霧水,不知蕭貴嬪話中所指的“那人”是誰,俏皮的神態消失了,轉眼呈現在她們麵前的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疑惑和茫然,聽不懂蕭貴嬪在說什麼,隻得弱弱答曰:“啊?額……回娘娘
,在下乃南詔國七公主苗蓮香。在下方才所唱之曲乃古曲《枕上書》……”她話音未落,蕭貴嬪便緊接著繼續追問道:“苗水靈是你什麼人?”蓮香不慌不忙答曰:“回娘娘,苗水靈乃我南詔國三公主,亦是在下同父同母的三姐姐。三年前從盛都傳來消息說在下三姐姐病死在回南詔的途中,並且通過了解方知當年在下的三姐姐與盛國太子有段可歌可泣的男女之情……”聞言,她們沉默了。眼前之人,並非他帝晟曾經山盟海誓的心愛之人苗水靈,她隻不過是樣貌、身姿、性格、神態近似苗水靈罷了,她隻不過是苗水靈的妹妹,苗水靈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又怎麼會在此刻出現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