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傷心的婚禮(2 / 3)

花門是野豬連夜搭的,今天一早才插滿鮮花,為的是新鮮和美麗。花瓣是蜜蜂和蝴蝶一大早起來飛遍幾座山穀摘的;此刻正——當身披朝霞的新娘跨過花門,這一步意味著入了婆家,蜜蜂和蝴蝶一用力,把一籮筐五顏六色的花瓣全撒了出去,精靈見狀使勁吹了一陣風,花瓣和花香頓時彌漫了整座平地。

“WOW!”

“太好啦太好啦!”

在鮮花和陽光的海洋裏,大家歡呼雀躍。

柳十分陶醉,看到自己的影子投在石的身上,偷偷吻了一下影子中的新郎。不想這悄悄的親昵舉動被人發現了,於是大家又是一片哄鬧,嬉笑著亂作一團。晨光下,新郎的臉又紅了,心砰砰直跳。他的朋友們就喜歡這樣,大題小做。精靈顫顫巍巍地把新娘交到石的手裏。兩人擁抱的時候蝴蝶又撒下一籮筐噴香的花瓣,它們被金色陽光照得通體透明,飄飄蕩蕩就像無數精靈——婚禮由此正式開始。

第一個節目是野豬的開場詩:

想妹想得顛倒顛

茶不思來飯不甜

扛起犁頭去砍樹

拿起斧頭去耕田

唉,妹妹呀,我們啥時能相見?

野豬在柔和的朝霞中用粗獷的嗓音朗誦了這首情歌,又在熱烈的掌聲中合上了那本昨天夜裏才修訂完的《野豬詩集》,還跟大家解釋說這是詩集中的第107首,一篇它個人最喜歡的詩。接下來的節目是精靈承諾過的驚喜,大家睜大眼睛看。新郎新娘緊緊依偎,在淚光中等待。這時精靈吹了一聲口哨。

突然,四塊石頭從天而降,像鳥一樣輕盈地落到地上。

“我們是貝塔星球四寶貝!”它們異口同聲地向目瞪口呆的觀眾自我介紹。

“我是響石!”有個家夥說完,使勁扭起屁股,從搖晃的身體裏發出敲木魚一樣的響聲。表演完畢它後退一步歸隊。第二個人跨前一步說:“我是膨脹石,你們看!”它站到太陽底下曝曬,沒多久就像發麵團一樣長了十多倍大,觀眾一片驚呼。第三個演員笑嗬嗬地上場了,“我叫癢癢石,不信你們摸!”它順著觀眾的隊伍依次走過,好奇的人伸出好奇的手,騷擾渾身的笑點,它差點癱成一堆爛泥。最後一個上場的石頭表情嚴肅、渾身雪白,大跨步站到鬆鼠跟前:“我是能吃的石頭,請品嚐!”說完朝客人挭著脖子伸出腦袋。鬆鼠嚇壞了,一把抱住野豬的大腿。詩人心裏也沒底,瞥了一眼石,想知道是不是真的,石朝它挑了下眉毛,意思是你試試就知道真假。“請拿出勇氣,仔細品嚐!”能吃的石頭催促道。野豬最受不了激將法,不等話音落地張嘴就是一口,沒想不僅沒磕掉大牙,而且又鬆又脆、綿綿軟軟、香甜可口,野豬一邊嚼一邊比手畫腳老半天也沒找出合適的形容詞來表達。有人開了先河,後人們前仆後繼地每人嚐了一口,咀嚼之下都非常驚異它的口感和香甜,鬆鼠吃了一口後趁人不注意又咬了一塊。“貝塔四寶貝”表演完畢,向大家深鞠一躬,又同時一揮手朝意猶未盡的觀眾大聲說:

“下麵歡迎舉世無雙、紅遍宇宙的大樂隊——THE BAND!”

四個家夥把手一揮指向灌木叢,觀眾扭過頭去什麼都沒看見,卻聽灌木叢外漸漸響起鼓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最後嗷一下躥出五個木偶般的外星人,搖晃著南瓜般大小的腦袋械而呆板地又唱了一遍《滄海一聲笑》,唯一不同的是它們把最後那個“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拉長了近一個小時。野豬都快瘋了,笑得躺在地上直打滾,最後它上氣不接下氣地爬過去抱住一個外星人的大腿流著眼淚說:“難道、難道你們就會這一首歌麼?!”外星人盯著野豬認真地回答說:“是的,先生。”“哈哈哈!”野豬差點背過去,“你們坐著宇宙飛船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唱一遍老掉牙的歌,我……你們、你們太有才啦!”婚禮的開場表演就算完了,接下來是結婚儀式,由精靈主持,它把新人拉在一起,讓他們對天盟誓。

“你願意嫁給石麼?”

“我願意。”柳點點頭說,緊盯著石**的眼窩——她吩咐過蝴蝶要用花瓣裝飾一下的。

“你願意娶柳為妻麼?”

“我願意。”石說完,默默地盯著柳,然後像個佩劍的海軍軍官一樣接著說:

“以我的身體擔保,我和你會相互尊重;用世間的萬物擔保,我們會相互給予。”

山崗爆起一片掌聲。

“現在,我以太陽神的名義……”精靈宣布道。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