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血泊裏的新郎麵色慘白,看著慌張到麵龐扭曲的新娘拚命的按住他的小腹,鮮血在肆無忌憚的順著手掌的間隙和紋路流出,甜腥氣混在紅酒和櫻桃味的芳香中,在四散而逃的人中彌漫。另一邊的肇事者卻在大啖掉在地上的新婚蛋糕,不分種類的喝著各種樣式的紅酒,奶油沾滿了他的胡須,紫色的紅酒印染了他的袖口和脖領,同時也將那冒煙的槍口搞得顏色斑駁。
“我為了見你,從監獄裏逃出來,五天都沒吃東西了,就為了見你一麵,而你,竟然又結婚了,跟我巴蒂亞作對的小崽子都不會有好下場。”,他大口大口的吃著,神誌不清的他眼睛也是布滿血絲,衣服上掛滿了不名的物質。
“誰來都好!來救救他吧,我是真心愛他的,有沒有人啊!!?”,新娘的婚紗已是暗紅的血和鮮血混雜,張著驚恐滿堆的眼睛望著空無一人的婚禮現場,絕望的喊叫似乎是她唯一能做的。
“你別想了!你阿妮坦隻能是我的人!”,他朝新娘這走了過來,在這時民兵隊到了,他們手裏不再是粗棍子而是步槍,他們齊刷刷的瞄準台子上的巴蒂亞。
“該死。”,巴蒂亞慢慢的向後退,他的經驗告訴他,最近的人質就在腳邊,他的心告訴他,他不能,耳朵裏是可怕的子彈上膛聲和有力的威嚇聲,但他絲毫不理會。
在後退之餘她四處察看,就這樣他發現了生機,身後的孩子們並沒有逃走,他猛的朝民兵開了三槍作為掩護,一個側身閃到台子背麵,向孩子們開了兩槍,孩子們這時逃跑也晚了,有一個小男孩的腳後跟開了一個洞,到在地上動彈不得了,他還沒有善罷甘休,他繼續追孩子們,有一個沒有穿鞋的小女孩跑的很慢被追上了,就是希爾薇。
巴蒂亞劫了兩個人質,小男孩踩在他腳下,而希爾薇則被他推到身前擋子彈。
“把槍都放下女人們,我也幹過你們這行,不過是些膽小鬼懦夫,用那話拉槍栓的娘炮,你可以試試惹我生氣的下場!”
巴蒂亞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談判的可能性越來越小,民兵隊長選擇了較危險的辦法,一位身手敏捷的隊員在故意製造的聲音的掩護下,由幕後慢慢向前潛行,然後巴蒂亞接下來的舉動讓現場的空氣急劇壓縮,所有人連呼吸都忘記了。
”喂,我的阿妮坦今天漂亮嗎?“,她像是自言自語般的口齒不清的詢問,一隻手騰出來在兜裏拽出一塊潔白的頭紗。所有人不知道該不該應答,也不知該答什麼。
“莎媞雅告訴我,女人穿婚紗的時候是她一生中最漂亮的時候。”,希爾薇顫顫巍巍的說道。
“哦,小孩,是嗎?“他拿槍頂兩下希爾薇的頭,”我也是這樣覺得“,他接著說:
”搶來的錢太少了,隻夠買這個,他媽的。。。“,他低著頭,看向阿妮坦原來的位置,她已經被救走了。阿妮坦跟他結婚的時候,他連這個頭紗都買不起。
“喂,你害怕我嗎?”,巴蒂亞把頭紗收起來。
“怕”
“我不信,你一點都不怕我,但你也不需要怕我,也許你不知道,我可喜歡小孩子了”,他舔著牙間隙裏的麵包,詭異的笑笑。
“那你為什麼還有打他”,希爾薇頭不敢動一下。
“當然是因為他要逃跑啊,我最喜歡什麼都不知道,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小孩了“,他笑得更誇張了。
”你的心情我有點理解,但是先生。。“,希爾薇說。
”啊?“,他停止了大笑。
”你的槍好像沒子彈了“,她說。
巴蒂亞倒吸一口涼氣,”你說什麼!?“,他猛地一把摟過希爾薇的肩膀,想要開槍。
“媽的!什麼東西!”,一種針刺感襲擊他的胳膊,本能的把她推到一邊,原來之前巴蒂亞誤會了,之前紮手的東西不是女孩的衣領子。
趁著這個好機會,身後的隊員猛地撲了上去,將巴蒂亞按倒在地,台下剩下的民兵隊員也一擁而上,把他擒的死死的。
一聲槍響,巴蒂亞開了最後一槍,是憤怒而絕望的他胡亂開的,這一槍是無害的,是他最後的掙紮也像是他最後的話語,他想說話的對象卻沒有聽到。希爾薇猜對了,膛裏還有一發,她無力的癱倒,遲來的餘驚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