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高頭,午陽烈烈,正是起床好時節。
唐心兒伸個懶腰,磨磨蹭蹭從床上挪到盥洗的隔間,宇文時就坐在隔間外的桌前,從自帶的食盒裏端出磨好的咖啡粉,再用靜置了一會兒的開水衝泡。
聞到香味的唐心兒立馬從隔間裏冒了個頭,“時哥,我也要!”
見宇文時半天不理自己,隻是自顧自泡著咖啡,唐心兒噘噘嘴速度搞定好自己,衝到桌前坐下,盯著已經衝好正在等待浸泡完畢即可飲用的咖啡,準備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宇文時瞟眼唐心兒,對自家奶貓肚子裏那點彎彎繞繞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但宇文時不說要給咖啡也不說不給,反而語氣悠悠地道:“這咖啡呢,不一定非得是煮的才好,用對了方法,衝泡也能喝上一杯口感上佳的咖啡,比如現在的這壺。微酸,香濃,聞聞,竟還帶點水果香,有沒有覺得味道很熟悉?”
唐心兒小鼻子一動一動的,聽見宇文時問,猛地點點頭,“有!像肯亞雙a!”
“對了。”宇文時點點頭,獎賞似的摸了摸唐心兒貓頭,又從食盒裏取出一個大杯子,倒了一整杯咖啡進去後,加入適量牛奶,宇文時就這麼舉著一杯香甜四溢的咖啡在唐心兒麵前晃了一圈,接著問道,“時哥泡得香不香?”
“香!”
“嗯。”宇文時很滿意自家奶貓的反應,隨後將那一大杯咖啡“咕嘟”一下就喂進了自己的肚子裏,還喟歎地“哈”了口。
“……”
唐心兒覺得自己今天肯定是還沒起床,不然怎麼會有種自己正在傻眼的“錯覺”?!唐心兒委屈地扁扁嘴,紅水晶似的瞳子開始抹上水光,“時哥壞,不給貓吃東西,自己吃獨食,那麼一大杯,都不給貓留點兒……嗚!”
看著自家奶貓那小可憐的樣子,宇文時歎了口氣,“小心兒,這是懲罰,你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嗎?”
“懲罰?”唐心兒很迷茫,大大的紅瞳裏晶瑩的淚珠一滾一滾的,帶上鼻音的軟調卻很拗,“時哥亂講!我才剛起床,連口咖啡都沒喝上,我做錯什麼了?!”
宇文時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從食盒裏端了碗玫瑰酥出來做抵押,將唐心兒按在椅子上給人講訴了一係列因其沒有防備心而被那狼子野心的攝政王成功上了多少多少次的鹹豬手,最後竟然還被那家夥直接上了嘴!再就著社會上種種可愛少女存在的十大隱患以及少女拐騙案、少女引誘犯、少女……給唐心兒上了一堂現代少女應該如何防狼的安全講座!
“時哥,我已經二十歲了,不是少女,還有,我好餓,要去吃早飯了。”
宇文時被打斷,第一反應看了眼桌上的玫瑰酥,果然,空了。再從食盒的夾層裏端了盤出來,然後接著從回首曆史、分析當下、展望未來的套路重新將現代都市少女有可能遭受的種種色狼歹徒猥瑣大叔拉呱了一遍,還全程舉例都不帶重樣的。
“所以,你就是太沒防備心了!像攝政王那樣三十歲還沒女人據說還是個處男的家夥,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可能就是那種外表一本正經內裏放蕩變態,心思還不知道怎麼個猥瑣法的蘿莉控老大叔!這種人,以後絕對的警戒線層層封閉,謝絕來往!懂?”
唐心兒伸出粉嫩的小舌舔舔菱唇周圍的玫瑰酥屑,看眼宇文時,沒有說話。
其實,她也不是不理解時哥會這麼著急的原因,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這樣真的很奇怪!
她向來不是個美色當前還能無動於衷的貓,更別說攝政王大佬這檔次的,那美貌起碼得是史詩級了吧?可事實呢,事實卻是隻要她跟攝政王大佬待在一起,不僅沒有對人家的美貌做出流口水、花癡眼、走不動等一係列正常反應,她甚至是有種習以為常,理所當然的感覺!
被大佬抱懷裏,沒感覺,因為下意識就覺得,她好像本來就應該待在那兒。被大佬吻,這個必須不能沒感覺,但除了多回味了兩下大佬的吻很柔軟、很溫熱、很有心跳……她真沒覺得自己是被猥瑣大叔侵犯了吃嫩豆腐啥啥啥的。
不過……
時哥了解她的同時,難道她對時哥的了解就會少了絲毫嗎?這麼莫名其妙一本正經地給他上教育課,過去的二十年裏她怎麼不知道時哥還有這責任心?!要是換了以前,沒直接用直升機拉橫幅撒彩帶來笑話她傻,估摸著都是托了天要下雨人還要命的福!哼哼,總而言之,綜上所訴,依她察覺到的種種線索和她精妙的推斷——“時哥,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