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崖,因地勢險峻,後有萬仞懸崖而命名。
落入者,十死無生。
離懸崖不足五丈處,寒風凜冽,冰冷刺骨,站立之人似被寒風所襲,搖搖晃晃,隻能用沾滿血跡的刀插在地上,以支撐住自己的身體挺直而立。
對麵不足百米處,一排排的騎兵相繼站立,整個奪命崖寂靜無聲,落針可聞,隻有陣陣風聲呼嘯。
騎兵最前麵的一身著銀色盔甲,連麵部也被鋼盔包裹住的人,騎馬而進,慢慢向前走去,馬蹄聲在空曠的奪命崖上傳出去了很遠。
蔡英的麵容早已被血水所浸滿,眼睛也已模糊,雙腿顫顫巍巍,血刀在地上留下了陣陣刺耳的聲音。
銀甲男子走到蔡英的麵前,站定,凝視了麵前這個全身血跡的男子很久,淡淡的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才飄了出來。
“未到而立之年便被奉為軍神,蔡英,你確是我國第一人,隻是今日之局,你這軍神可曾料到?可悲,可歎啊!”
蔡英視線早已模糊,看不清來者,不過聽其聲音,他已經知道了是誰。
蔡英嗬嗬笑了幾聲,嘴角邊又流出了一行血水,聲音也已嘶啞。 “沒想到最後終結我的人是你,我昔日最得力能幹的副將,陳子海。”
聽了這句有點痛心疾首的話語,銀甲男子眼神稍微波動了下,但很快就被一抹陰狠所取代。 “那又怎樣,成者王敗者寇,要怪,隻能怪你選錯了人。”
蔡英用血刀支撐著自己緩緩站了起來,從他那不斷抖動的雙腿可以看出,他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能夠站起,已經實屬不易。
“是,我是選錯了人,可我不後悔,再說,你們選的人就一定對嗎?”
銀甲男子聽後,好像被觸動了內心深處的那道弦般,惱羞成怒地說道:“哼,多說無益,這奪命崖確實是一個奪命的好地方,就讓我來送你最後一程吧。”
鏗鏘一聲,劍出鞘的聲音顯得是那樣的刺耳難聽。
“哈哈,不用了,我的腦袋還不是你這種小人能夠割下的。” 蔡英用盡最後的力氣,舉刀橫握,放於脖頸處,怒目圓睜,眼神緊緊盯著遠方。
“天意弄人,若有來生,定不為忠啊,哈哈。”
伴隨著陣陣大笑聲,一代軍中神將,就準備橫刀自刎。
忽然,一刹那間,天空風雲突變,空中白茫茫的風中飄雪,竟染成了血紅色,伴隨著電閃雷鳴,風聲呼嘯,整個灰蒙蒙的天空,血色彌漫。
“怎麼回事?”陳子海一聲驚呼。
整個軍隊座下馬匹發出陣陣嘶鳴,搖擺間,竟將所有人都甩了下來,混雜著陣陣怒喝低罵,匹匹駿馬撒腿而逃,轉眼間消失在風雪之中。
“所有人不要慌神,準備應敵。”陳子海一聲大喝。
蔡英也放下了手中的血色長劍,眼神閃爍,“是上天在可憐我嗎?”
天空中的風雲滾動,引得所有人一陣恐慌錯亂之後,才漸漸平息下來。
所有人眼睛緊盯,深怕漏過什麼似的,天現異象,可不多見。
紅雪飄零,風聲呼嘯。
“你們看,那是什麼?” 軍列中不知誰指向了遠處天空,驚聲呼喊道,眾人視線所望之處,驚聲漸起。
蔡英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也望向空中,喃喃自語:“那是什麼?”
遠處天空,一萬丈長的紅色氣泡豎立當空,裏麵竟有三道人影浮現,由於血幕所擋,人影麵貌看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