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開始,隻有季楷忱可以借助蟲子,聽見看見,但是聽與看都是有限的。可是就在二人親吻上的那一刻,天地間任何一個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雙眼雙耳。
即便他們沒有看見,但是那景象與聲音,源源不斷的傳來。
九州大地,馬真拖雷被人偷襲,已經身負重傷卻還在浴血奮戰。廝殺震天,己方混戰,馬真拖雷已經朝不保夕。
攬勝穀中,已經徹底被岩漿填充,星星點點的士兵,自顧自的四散奔逃,那裏三軍混戰,又是火山的正下方,又有幾人能逃脫,誰也說不好。
視線轉向河麵,百姓們悠閑的在船上遊覽著,大好河山,卻不知他們曾經的家園已經淹沒在岩漿火海之中。
不自覺的,視線便挪向了那河港,站著的百姓一臉濁氣,細看之下,各種蠱蟲不住遊走。這個時候,二人心裏都跟明鏡一般。
這是活祭,那些邪惡的蠱師,為了自己,不惜做這些喪盡天良之事。越是殘忍越是沒天良,反而越是增加他們的功力。
“豈有此理!”張靜姝氣的當即跺腳。也不知怎的,她隨後一個蘭花撚指,往那渡口的方向這麼一彈。
再看,瘴氣雖除,可百姓們早已經被蠱蟲啃食七八,再也沒有生還的可能。
“嗡嗡嗡……”一陣陣蟲聲,由遠至近。張靜姝顯然不明,季楷忱卻臉色一白:“不好,是陷阱!”
說罷,抱著張靜姝就跑,可毒蟲的速度太快,他無論怎麼跑也跟不上。
張靜姝瞧著就生氣,當即反手又朝著那毒蟲一彈。
可是這一次,什麼都沒有用!張靜姝也慌了,這就究竟是怎麼了?
季楷忱卻心裏如明鏡一般:“沒用的,你是聖女,都是至純之力,你打過去的氣力正是那汙濁毒蟲最愛的零食補品。”
“什麼?”張靜姝顯然很是驚詫,左思右想,想著是自己莽撞,但是總被蟲子追著跑也不是辦法。
不由得她便開始有些急了:“那你說該怎麼辦?”
其實,即便季楷忱知道,他也是沒有辦法,無奈的擰眉道:“若是小豆子在就好了,他是祭司,直接將這些汙濁的毒蟲可以整個獻祭,你我再出力淨化,不僅可以消滅毒蟲,反倒還可以削減馮金科的實力。”
一提起小豆子,張靜姝這才反應過來,他們不是什麼都能看了麼?既然知道了這層意思,二話不說,直接湊上了季楷忱的紅唇。
如此是效率最快的一種辦法,季楷忱一個猝不及二人險些墜落,好在他及時穩住。抱著張靜姝急速飛離。
張靜姝努力的去看,卻先瞧見一層霧氣,不應該是和剛剛河港那些百姓臉上一樣的瘴氣。張靜姝努力的往裏探,卻怎麼也瞧不見分毫。
季楷忱也發現了張靜姝的努力,幹脆落定。
“你是不是在找小豆子?”他急急的緊張問道。
這個時候,張靜姝都要急哭了,不住的點頭:“我感覺小豆子一定是遇到凶險了。都怪我,是我大意了……”
後有咫尺的毒蠱,季楷忱見著她如此,於心不忍,可是卻也不能不管就要追上來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