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落,房內落針可聞,張靜姝忍不住看了一眼季楷忱。轉而就看向馬真拖雷:“你是認真的?”
馬真拖雷知道有些事是不可回轉的,他看了一眼季楷忱,這就淡聲答道:“別的事我不敢保證,但是你若是說拿下舜天,我九州還是有把握的。”
他這話看似是對張靜姝說,實際也是在說給季楷忱聽。
果然,季楷忱,這就鬆開了他的肩頭,嘴角微微一笑:“九州的心意,我們都理解,不過,這胃口是不是有些大?”
不要以為季楷忱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九州如果將舜天納入版圖,那他還缺什麼?什麼都不缺,他難道就不去肖想一些旁的?
思及此處,季楷忱抱拳朝著九州一禮:“殺雞怎能用牛刀?隻要到時候你們在邊界拖住南晉,一個舜天,也就半月的時間。”
“你的意思是你們在前頭吃肉不算,到我九州上連點兒湯都不給?”馬真拖雷顯然對季楷忱所說很是氣憤。
但,季楷忱可不畏懼,直接還嘴道:“九州不安分的可多,可汗可有空來喝湯?”
張靜姝在一旁瞧個熱鬧,很是詫異,這二人怎麼就如此水火不容。
不過,好像也不關自己什麼事兒。可是細想想,似乎與自己還非常有關係。正想著,張靜姝猛然醒悟:“大梁與北楚的事情還未理清,你們怎好去分舜天?再者說,舜天你們當真以為這麼好瓜分?”
二人可不是真的要瓜分舜天,他們是在較勁。
一聽張靜姝的話他們先是愣住了,然後這才各自尷尬。不過好在季楷忱先行吐口:“是這樣的,首先大梁那邊隻要獨立,不出三日,便可讓他們歸於北楚,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張靜姝聽著微微點頭,畢竟,大梁曾經是她們北冥的附屬國,自從歸於南晉,人心本就浮動,如此也正是最佳時機。
張靜姝在思量這件事兒的可行性,不過一個不注意,季楷忱與馬真拖雷卻較量上來。
她們這邊談的倒是一切妥當,可是舜天那邊卻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態勢。
皇帝本在後宮剛剛歇下,就接到唐海的稟報:“陛下,攝政王拎著文王的頭顱闖宮了。”
唐海那不用掩飾的懼怕,令皇帝瞧著也是心驚:“他怎麼敢?”
“攝政王手裏拿著先皇令箭,出入宮闈無人敢攔。”唐海說著,不由得一擦額頭的冷汗,他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皇帝一把推開臥在自己身上的付雨晴,當即就滕然起身:“更衣!”
都還未穿戴好,他這就急急的朝勤政殿而去。隻是,攝政王似乎知道他未在勤政殿,拎著頭顱便來了後宮,與皇帝正巧撞了個正著。
空氣在瞬間凝固,皇帝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攝政王臉色一直冷著,這就將羽齋冷的頭顱拿在他的臉前:“知道他因為誰死的麼?”
“皇叔,你這從何說起?這是?”他故意裝傻,可是越是如此,越是讓羽司青瞧著心寒。
他臉上的情緒更是冷了一分。
皇帝知道自己不能躲閃,這就裝作一副剛看清的模樣:“這不是九皇叔麼?”說著,一副腳下不穩的模樣踉蹌著踉蹌著扶著太陽穴:“皇叔,這是為什麼?他可是你的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