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舉動當即引得餘婉兒臉色死灰,這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一個。
不過她多是人精,當即笑的臣服:“奴婢太過擔心太後,思慮不周,還請陛下恕罪。”她這話說的好,皇帝要是責怪她,那不是在責怪她關懷太後麼?
屆時,是不是那就要背上個不孝的罵名?
皇帝這會兒可沒空管這些,他此刻還在掂量納誰為後。就剛剛一件事兒的表現來說,張鳳鸞略勝一籌,可是這後來……
一想著這餘婉兒話裏話外還能這般利用,他又有些猶疑。
也就是他猶豫的片刻,不自覺的便鬆開了張鳳鸞的手。也就是這個舉動,引得張鳳鸞明顯察覺到皇帝的態度。
這個中時候可不是謙遜的好時候,她不能讓。
“你這話說的當真狂傲,就是陛下心想罰你,卻也要考慮會不會背上個不孝的罪名。”張鳳鸞,很是清淺的說著,似乎在口述宮規一般。
轉而看著那餘婉兒,冷厲道:“你這無形間就像控製陛下,當真是好大的野心。”
她一開始說的,就是皇帝考慮的,但是後來的一句話,當真是讓餘婉兒出了一身冷汗。
“你這是什麼話?如此編排我,是何用意?”餘婉兒這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張鳳鸞明顯就處於上風,從容一笑:“這是惱羞成怒了麼?”此刻的她,很是睿智。主要還是餘婉兒太過心急,若非心急,也不會被張鳳鸞這麼輕易的抓住把柄。
越是如此,餘婉兒越是捉急,她已經瞧見皇帝臉色越發的不好看。可是一時間她竟不知道如何言說。
知得不住的叩首:“奴婢是真心擔憂太後,隻是思慮不周,哪裏敢有逾矩的心思。”她說著,當即盈盈落淚,也隻有如此,才能成功化解她眼前的危機。
皇帝一瞧美人兒梨花帶雨,這心就不自然的軟了起來。當即一揮手:“起來吧,自行去領十杖責罰。”
十杖?對於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姐來說,簡直要了半條命。越是如此,她越是心急,也就是絕對的壓力,也催生了她絕對的冷靜。
毫無疑問,她乖乖的叩首,還不忘道:“臣女謝過陛下恩賞,願以臣女之體,換太後康健萬年。”
她這股子堅強真是令人瞧著迷人,不僅僅是著迷,更是有一種惑人的味道,勾引著皇帝趕緊阻止她去服刑。
張鳳鸞瞧著餘婉兒的手段,自然知道,這個才是勁敵。當即也不示弱,旋即就拎起裙子,與餘婉兒並排跪著哀求道:“請陛下收責罰,畢竟都是為太後著想,這個時候長寧宮正是用人之際,還請陛下開恩。”
說著,似乎覺得不夠,眸中氤氳著淚水:“你快向陛下坦白,你那話裏沒有逼迫陛下之意。”
她一副好心的模樣,但是皇帝一聽張鳳鸞的話,這臉色真是比死灰還難看。他怎麼就忘了這個女人很有野心,為了自己什麼都不顧。
越是想到此處,他越是覺得太過危險。一個女人都能給人這麼可怕的狀態,那她實際也沒好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