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洛鳶正在為自己該住哪兒發愁。顏青和齊沉風就已然找到了她。看著蹲在地上一臉無奈的洛鳶,顏青倒是笑了:“這般模樣,莫不是怕了不成?”
“誰知道呢?”
洛鳶沒有去一些客棧之類的,畢竟那兒人太多,她去簡直是甕中捉鱉。可是,又該怎麼過呢?
躲在暗處地顏青和齊沉風看著一直在糾結的洛鳶,不禁失笑。然後顏青就從暗處走了出來。
“姑娘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洛鳶抬頭,看見顏青,驚呼道:“你不是在橋上的那個姐姐?”
顏青笑笑:“正是。”
“姐姐,你怎麼跑這來了?”
“剛巧走到這兒,就看見你了,所以過來看看。不過你是怎麼了,我看你走後你的倆個哥哥正在找你呢。”
洛鳶聞言臉色一變:“他們都問到你這兒了。天哪,我得趕緊跑,不然鐵定被捉住了。”
“他們為什麼要捉你呢?”
“還不是那勞什子的破掌門……姐姐你是不知,小女家中人忙著安排我的親事,我實在氣不過,就跑出來了。”
“不過你這樣子,遲早會被發現的。”
“為什麼?”
“就你一個閑得不知道幹什麼的人才會引人注目,還長得花容月貌的,人家不打你注意才怪。”顏青笑眯眯地看著洛鳶,說道。晚風拂過她垂在離兩邊的頭發,襯著她那淡青色的衣裙,竟顯得意外溫柔。洛鳶不禁看呆了,別人總說她長得極為好看,但比上這位姐姐,她覺得自己遠遠達不到那種美。那是一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別人根本效仿不來的美。
“那姐姐,我有什麼辦法嗎?”
“想要擁有自己的生活,就得經曆些苦頭;想要融入其中,就得做出融入其中的樣子。”
剛入世事的少女顯然並不是特別懂這句話。
“罷了,你多看看這裏的人事景物,就會慢慢明白的。我叫顏青,如果有需要,福來客棧找我。”顏青說完,淡淡一笑,就走了。
洛鳶看著顏青的背影,沒有將“我是洛鳶”給說出來。說出來,代表自己能擺脫的希望又小了點。
顏青在一棵樹下找到了齊沉風。齊沉風正靠著樹站著,因沒有穿往日的黑衣,倒穿了往日從不穿的藍衣,現在看看,顯得還真有點不一樣。
“怎麼樣?你跟她都聊了什麼?”
“不過是一些提醒的話,讓她注意一點旁邊的人,一個姑娘家的,總要當心。”
齊沉風又問道:“你為什不讓她回去,那不就省事了?”
閆青幾乎是以長輩的口吻說道:“年輕的時候總要有點想法的,不然看著一眼摸得到邊界的未來,是一件極其無聊的事。倒不如多看看,也總比繡花枕頭好一點。”
齊沉風笑道:“小小年紀,想得到挺多。”
顏青也沒多說,隻說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二人就這樣並肩走著,風中傳來二人的聲音。
“她真的沒事?”
“那得看造化。”
另一頭,洛鳶看著遠去的顏青,思索著她的話究竟什麼意思。可是夜已快深,洛鳶又找不到住處,隻得一個人盤腿坐在樹邊,思考著接下來的路。
那裏雖離花街柳巷很遠,但還是有幾個醉鬼經過。看見坐在那兒的洛鳶,不禁走上前去。
“呦,小姑娘這是一個人呢,要不要哥哥我來陪陪你啊?”說完便想把自己的手想洛鳶伸去。
洛鳶看著那一臉醉相的人,眼神一厲:“找死。”說罷,她便向那個醉漢打去。醉漢沒法隻得被洛鳶一下不停地打著。到最後,隻得直接求饒。
“姑奶奶,我錯了。小的不該打擾您。饒命啊。”
洛鳶看著一臉窩囊樣趴在地上的人,不禁罵道:“滾。”
那人沒絲毫猶豫,連滾帶爬地直接走了。洛鳶看著呲笑一聲:“就這點膽,還想要輕薄我,笑話。”
可是洛鳶現在對這些從沒經曆過的也是一團亂麻。雖然她兒時也看那些師兄師妹出來,可也沒發生什麼事,結果自己一個人出來,怎麼就這麼麻煩呢?
洛鳶當時可不明白,自己的師兄師妹可是代表自己門派出來的,誰敢招惹。可現在,洛鳶孤身一人,自然是好多人都會像看見一個香餑餑一樣圍上來了。
可現在的洛鳶不知道,以後還有更多的人心險惡等著她。外麵的一切,遠不是她坐井觀天所能看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