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啊啊是是是的幾聲附和加不住點頭之後,楊所長的小白臉瞬間更顯蒼白了幾分。
等到放下電話,楊所長先跟鄉長外甥耳語了幾句,外甥立刻蔫了!手裏已經提起的茅台酒瓶也從手中緩緩滑落,哢嚓一聲,碎了!
楊所長畢竟官場廝混多年,自然有些過人之處,要不然也不會被鄉長大人委以私人代表重任。隻見楊所長的驢臉片刻間重新變回和藹可親的書生相,那絲假惺惺的笑意同時回歸,略略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對風思揚說道:“風先生,實在對不住,其實呢,今晚就是隨便聊聊,開開玩笑罷了,要是惹您和您的朋友不高興,請您一定多包涵,我本人和姚鄉長都沒有任何個人想法,而且對您來我鄉投資表示雙手…不對…是四手歡迎!”
“四手?難道是四腳朝天全部舉起?哦,不對,是兩個人都舉雙手歡迎才對!”風思揚錯愕了一下,便立即明白了楊所長的古怪邏輯。
楊所長見風思揚不說話,心道還沒解氣,於是接著說道:”風先生您看什麼時間方便,我馬上派人去簽合同,沒有任何條件,全都按您說的辦!”
風思揚自然不知道楊所長聽到的電話內容,此時也是一頭霧水,心說這楊所長的臉真是比狗臉還快,怎麼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折呢?
“那你們鄉長要的股份怎麼說?”風思揚問道。
“沒有的事,剛才就是開個玩笑,您千萬別當真,我們隻管做好服務,讓您滿意,絕沒有任何個人條件!”楊所長訕笑著連連點頭,一副奴才嘴臉。
“呃……”
這下輪到風思揚糊塗了,但風思揚突然想起了沙妞妞讓自己等著的話,似乎這件事跟這個小丫頭脫不了幹係,但沙妞妞隻是個剛畢業不久的小白領,她又有什麼能量能讓一個偏遠小鄉的官吏施展變臉絕技呢?風思揚更糊塗了。
但眼前總要有個交代,風思揚隻得暫時按下不想。略一沉吟之後,風思揚也不願把事做絕,於是說道:“既然是誤會,那就當今天什麼都沒發生,如果楊所長方便,那就請明天來一趟雙流村,咱們把承包合同辦一下。”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明天上午八點半,我親自帶著全套公章手續過去!”楊所長頭點個不停,十分謙卑的說道。
“好,那就這樣,今晚……就有點對不住了!”風思揚說完便喊服務員,“埋單!順便把摔壞的餐具算進去,我一起付掉……”
“別別別,哪兒能讓您破費,您來支持我們鄉的經濟建設,理應我們做回東道,服務員,把賬單拿來,我簽個字!”
媽的,還是慷國家之慨!竟然是公款簽字!風思揚不禁愕然。
“郝支書,你看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風思揚問道。
“哦,對,回家回家!不對!楊所長,您還有什麼指示?”郝支書剛答應下來,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隨即看向楊所長。
“沒什麼指示!趕緊帶風先生回家,安排好食宿,要是招待不好,那可是性質極其嚴重的工作錯誤!”楊所長突然又換回了領導本色的狗臉。
風思揚最後看一眼笑得幾乎掉落下巴的楊所長和垂頭喪氣的鄉長外甥,便當先走了出去!
風思揚心裏疑團終究未解,走到門口的時候,風思揚對霍海說:“你先帶郝支書上車,我去一下洗手間,馬上就來。”
說完,風思揚重新走了回去,將到包房的時候,風思揚心念一動,眉心天目隨即釋放出一個大大的氣泡,瞬間將自己隱起,接著便走進了包房。
“楊所,你剛才說電話是我舅舅打來的?”外甥問道。
“是啊,從來沒見過姚鄉長這麼緊張過,話都說不利索了!”楊所長似乎心有餘悸。
“怎麼回事?我舅舅沒有怕過誰啊!”
“是吳剃頭!也就是咱們市裏剛上任的紀委書記,不知怎麼就知道了今晚的事,一個電話直接打到姚鄉長手機上了。要知道這位吳書記是剛從海軍轉業過來的,據說是出了名的刀快心狠,據說,早前聽到他要來上任的消息,咱們上麵的劉副縣長都嚇得提前病退回家了,應該是自己坑挖得太大,合不上口子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