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球也在,此時被幾個人圍在中間,一副低頭認罪的架勢,而猴子正在唾沫四濺的胡噴著,似乎在吹噓自己的計謀多麼高明,那群小嘍囉則不時點頭附和,胡亂拍著馬屁。
這時,幾束手電光由遠及近,向著人群走來,似乎還有人挎著槍。
猴子見狀,不顧正被拍的舒服,立刻屁顛顛的迎上去,口中忙不迭的說:“六爺,這點小事還把您老驚動了,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六爺”隻是嗯了一聲,便走到嘎魯旁邊,斜瞄兩眼過後,從兜裏掏出一根煙,猴子立馬掏出打火機點上,接著猴子就開始表功,先是說自己多麼激靈,帶著風思揚和嘎魯先去胡莉住處以取得信任,接著又如何巧妙的把二人騙到這裏甕中捉鱉,直讓站在不遠處的風思揚聽得後脖子發冷,唉,這輕信人言的毛病還是去不了根!
六爺聽完,把煙頭往地上一甩,便突然一腳踢向坐在地上的嘎魯,立馬招來嘎魯的怒目而視。
風思揚心裏一緊,便想衝上去救人,但六爺接下來卻再無動作,而是蹲下身靠近嘎魯,開始審問起來。
風思揚見嘎魯暫時沒再受苦,隻好耐住性子繼續觀望,心裏同時開始梳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要說這件事,風思揚自覺有點托大,手上的寶石沒有損失就行了,為什麼非要刨根問底呢?而且,從現在看來,事情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也許自己已經不明不白的攪進一鍋看似很深的渾水裏。
六爺沒有從嘎魯口中問出什麼,光頭強卻從皮球家罵罵咧咧走了出來,胡莉被兩個打手押著跟在後麵。
“六爺,您說這事邪不邪乎,我進門之前專門聽了聽,糊塗球的屋裏肯定有個男人說話,但我進去之後翻了個底朝天,就差掘地三尺了,可愣是連個老鼠毛也沒找到,媽的,活見鬼了……”
“閉嘴,別******拉不出屎來就怨地球沒吸引力,沒找到就沒找到唄,囉嗦個****!”六爺一口喝住光頭強,隨即撓撓頭,“不過如果真是這樣,這事確實有點說不過去,難道是有‘高買行’的朋友來訪?不會啊,雖然跟堵城津門一帶的老頭子沒啥交情,但平時也沒什麼糾葛,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應該不至於啊……”
“高買是什麼玩意?”光頭強不明所以的問道。
“看你這點出息,高買就是三隻手,就是買東西從不花錢的賊!但在民國的時候,高買行的老頭子哪個不是雄踞一方的大人物,就是剛剛上任的縣太爺也要提前拜會,才能免去節外生枝的麻煩。”六爺看似是老江湖,話說高買這一行,就連風思揚也是第一次聽說。
既沒抓到人,嘎魯的嘴也撬不開,六爺略想片刻,便徑直走向胡莉:“小妖精,沒跟六爺出幺蛾子吧?我這既借人,又出車的,你說的寶石沒拿到,反而給六爺惹了一身騷,現在可好,連人帶車全被條子扣進去了,老子還得琢磨著怎麼撈人,真他媽晦氣!這個咱先不說,你就說說剛才一個大活人怎麼突然就變沒了?”
胡莉自從見到六爺,便成了霜打的茄子,早沒了原來那股機靈勁,隻是一副哀求的口吻:“六爺您千萬別誤會,您就是借我一萬個膽,我也不跟跟您耍花槍啊,剛才那個姓風的確實在我哥屋裏,但強哥一開門,我也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也就是一轉身的功夫,這個強哥親眼見過啊。六爺,我說的都是實話,要是有半句作假,您就把我封在瓷窯裏一起燒了!”
“哼,諒你也不敢!”六爺又點上一支煙,抽了兩口,“六爺還是那句話,要麼給我湊夠三千萬把你胖哥哥連人帶物的贖出去,要麼就讓他乖乖聽話幹活,話說咱這事業前景現在可是一片大好,你沒看到咱們手裏出去的不少物件都已經上過《識寶》、《地上收藏》了嗎?珍寶證書照拿,對,還有那個《中豫之門》,珍寶台也應該上過七八回了……”
六爺越說越得意,躲在一旁的風思揚卻是咂舌不已,難不成這個皮球就是那些贗品的始作俑者,而且竟然還能夠逃過文物專家的火眼金睛,這份手藝可是了不得啊!
六爺嘴裏白話,兩隻小眼卻一直盯著胡莉圓滾滾的胸脯,再說幾句,便有些把持不住,當即話鋒一轉:“你個小浪蹄子今晚害得六爺損兵折將,又把爺的美夢攪了,按規矩應該卸你兩根指頭,要不這樣吧,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去陪六爺睡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