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夜 神鳥(2 / 2)

我雖然仍是一頭霧水,但還是強裝聽懂,說了聲“哦”,跟在徐長卿後麵走了出去。

也許是昨天晚上的一百塊錢故事費起了作用,中年女人一看見我們就特別熱情的迎了過來,滿臉含笑的對徐長卿說:“老板這就要走啊,不瞞您說,在你們之前已經有兩批人先過去了。但您也別急,我知道一條近路,保證讓你們比他們都先到!”

中年女人說完,笑著站在那,既不告訴我們路在哪,也沒有帶我們過去的意思。

徐長卿“嘿嘿”笑了兩聲,隨手從口袋裏抓出三百塊錢,遞給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接過錢,連聲道謝,臉上的褶子都笑到了一起。她帶著我們走出旅館,推開一扇小門走進去,穿過一條陰暗的弄堂,不出十分鍾就到了青邙山腳下。

“兩位老板,我就送到這了,你們看這條小路,沿著它往上走就能到外重山的主要墓葬集中地,牛大壯就是在那遇見‘神鳥’的!”中年女人說完話,扭頭走了。

我抬頭看了看那條“之”字形的盤山小路,它一直蜿蜒向上,在兩百多米的地方被茂密的林木徹底遮住,不知道往後的路通向了何處。這條小路恍惚讓我想起了通往觀音殿的那條石板路,同樣的細長,同樣的幽深,同樣的充滿了未知。

在視野的盡頭,一輪暗紅的太陽正在升起,懶懶的陽光刺破濃霧,在樹葉間形成一圈圈五彩的光暈。

徐長卿穿著一件白色高領大衣,背著一隻大型的登山包,包裏鼓鼓的裝滿了東西。他等中年女人走遠,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根印著藍白相間條紋的登山杖,躊躇滿誌的說:“勇敢的走上去吧,衛道,翻過這座山,你很快就能見到你的老相好了!”

和徐長卿比起來,我就輕鬆了很多,我什麼都沒帶,隻穿了一身輕便的戶外裝,想想這次登山之旅一定要比徐長卿輕鬆很多。

我原本以為很快就能走到中年女人說的墓葬集中地,沒想到走了半個小時,連一座墓都沒看到。而且這條小路泥濘濕滑,周圍又長滿了各種灌木,走起來異常艱難,才走半個小時,我就已經感覺體力不支了。

徐長卿看起來倒是很輕鬆,他連登山杖都不用,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快速移動,就跟在平地上散步一般。

看我有些懈怠,徐長卿停下來,意味深長的教育我:“不是哥說你,讓你平時多鍛煉你不聽,這才走幾步路就喘成這樣了?就你這小身子骨,到了西藏一準得暈菜。看來哥得幫你多備幾罐氧氣了!”

被徐長卿這麼一打擊,我竟然又有了力氣,於是冷哼一聲,快速從他身邊穿了過去。

沿著小路又走了二十多分鍾,前麵終於峰回路轉出現了一塊平地。這塊平地明顯是人為製造出來的,能清晰的看出邊沿的植被被利器鏟斷的痕跡。

我大概測算了一下,這塊平地至少有五六畝大,裏麵密密麻麻的籠起了很多土墳,粗略估計也有幾百座,連在一起竟然讓我有一種進了烈士陵園公墓的錯覺。

在眾多墳塋當中,有一座巨型大墓特別引人注目。和周圍的墓比起來,它顯的特別新,明顯就是剛重修過的。大墓前麵豎了一塊花崗岩打造的石碑,石碑上麵清晰的刻著逝者的名字。在立碑人那一欄,我清晰的看到了“牛大壯”的名字。

“還真有這麼一個地方,看來那個中年女人說的是真的!”我看了徐長卿一眼,輕輕的說。

“那是自然,這點判斷力哥還是有的!”徐長卿十分得意,接著顯擺,“怎麼樣,哥的錢沒白花吧?”

“白花不白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們肯定不是唯一知道這條小路的人。”

我指了指身後,那裏正有一幫全副武裝的人快速的趕過來。

“哇靠,果然無奸不商,這個女人倒真會做生意。”徐長卿回頭看了一眼,無奈的攤了攤手,“這讓哥想起了美國淘金熱的時候,很多去淘金的人空手而回,最後卻讓一個擺渡淘金人去河對麵的撐船人發了大財。”

“別感慨了,道長,他們馬上就快到了,我們是不是得采取點行動?我看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武器,估計是想把所有來找‘神鳥’的人都趕走。”

“哎,世風日下啊,現代人為了錢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這明顯是不正當競爭嘛!”徐長卿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