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躺在床上的吳鎮明並不知道這一點,再說了又有誰會沒事半夜了還總往天上看啊!
… …
開心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的,一晃眼已經過了三四天了。
今天水生已經和老爸第二次來到廢品收購站賣飲料瓶了,看著幾大袋子的飲料瓶又換成了花花綠綠的鈔票老爹的眼睛都樂的睜不開了。
原來水生認為要想多掙錢就必須擴大經營範圍,於是鄒老漢任由幹兒子做主花兩百塊錢買了一個二手的三輪車,這樣他們就能走的更快更遠,撿更多的飲料瓶了。
這樣可比以前光靠兩條腿快多了,沒有垃圾箱的地方緊蹬兩下就過去了,不但可以在江邊這一塊撿瓶子,還往市區裏麵一點走了走。
這中間也不是沒有碰到過有惡意的人,按黑臉的說法這都是劃過地盤的,不過再碰上找茬的人水生根本不客氣,在車廂裏放著一根那天那幫人落下的鐵尺。
凡是有耍橫的人上來,他掄起鐵尺就往上衝,放倒了之後扔下一句話“我不收破爛,就撿幾個瓶子,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其實收破爛的都知道正經收舊家電家具才是他們生意的大頭,這幫人撿瓶子的興趣還沒有那些退休的老頭老太太的興趣大呢。
再加上一打聽得知老黑這麼狠的角色都被辦了,而且是在帶著七八個壯漢的情況下,就更加不願意惹他了。
這年頭欺軟怕硬是混社會的頭一條準則,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可是要是連不要命的上去都被辦的死死的,那就不用多說了還是退避三舍吧,再說人家也沒有真的斷他們的財路,不過就是撿幾個瓶子而已。
到今天把所有的瓶子賣掉之後父子倆已經有了兩千塊錢的積蓄了,這麼多錢可讓鄒老爹高興的做夢都樂了出來,真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這麼厲害。
今天拿到第二次賣完了瓶子的錢後,鄒水生提議帶老爹去買身新衣服將身上這身穿了不知道多久的髒衣服換下來,雖然老爹嘴裏一直不停的反對,但是心裏還是很高興的也就隨著兒子一起到了江北一條比較繁華的小商品一條街上。
早上水生騎著車帶老爹從這邊走過,這裏很快就要拆遷了,很多T恤才十幾塊錢,褲子什麼的也不貴也有不少十幾二十塊錢的,真不知道他們都是多少錢進來的,這麼便宜在水生想來恐怕連買布都不夠吧!
不過這樣正好便宜了他們父子倆,水生打算花個一百塊錢左右,給老爹把一身衣服都換了,要是有合適的鞋也順便買一雙,因為他看到老爹腳上穿的那雙破球鞋不但上麵的布料已經糟的不行了,就連前麵橡膠的部分也都已經張嘴了。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蕭關選候騎,都護在燕然。
這兩句詩正是邊塞詩人王維的《使至塞上》
可以說幾乎這幾句簡單的詩詞就勾勒出了西北那獨特的地理風光和獨有的大漠風情。
不過這說的已經是幾千年前的老黃曆了,除了荒山野嶺還能看到這種場景以外現在西北的各個城鎮村莊都已經不是這種情景了。
小寶的家就離臨寧還有四百多公裏,是清水縣下轄的一個小山村。
現在回想一下已經離家十來年了,不但物是人非就連路他都不太記得了。從江北一路回來坐了輪船坐火車,坐了火車又倒汽車,折騰了一個多禮拜才懵懵懂懂的回到了似是而非的家鄉。
原來地廣人稀的小山村現在已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圈的圍牆和一座座林立的廠房和高聳的煙囪。
和路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村裏的人早就不在這邊了。
清水縣前幾年就響應國家號召開展了新農村建設,把散落的各個自然村的人全都遷到縣城邊上的新樓房裏居住了。
原來各家各戶的田地也都簽了協議全部流轉給政府後被政府賣給幾家化工廠了,不是生產飼料就是生產化肥的,反正一年四季的往外麵散發臭味。
顧不上什麼新農村舊農村的,趕緊問明白了自家村子裏的人都搬到了哪去之後,陳寶富一溜煙的就跑了過去。
總算新樓房那裏,看到樓下好多人都閑著沒事瞎逛,在一番打聽之下小寶終於問出來自己家到底住哪裏了。不過他既沒有回答街坊鄰居的疑問也顧不上喘氣三步並作兩步就跑到了自家門前。
可是走到樓下的時候他反而邁不動步子了,前幾年才新蓋的樓房此時外牆皮掉的斑斑駁駁的一點新的跡象也看不出來,倒是和當年自己離家時家裏那土坯房一樣看起來坑坑窪窪的仿佛飽經風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