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女孩怎麼樣了”
“你說董岩?”
“不然還有別人嘍?”
“嗬嗬,沒有。沒怎麼樣呀,能怎麼樣呢,隻是偶爾見見麵,吃個飯。”他說起這些話的時候很平靜,但我明顯能感覺到他的憂傷,這憂傷深不見底,無法言表。當許齊再次上台的時候,打過招呼,我和小旭離場。此時8多點,對大多城市的人來說,夜才剛剛開始,這裏也不例外。我倆走出酒吧,不見星空,霓虹燦爛,彼此無言。
星期2的下午,我在教學樓的下麵突然遇到了吳可,她和我打招呼的時候我差點沒認出來,雖然現在不是很冷了,她居然穿起了短袖,短裙,和長靴。這和她以前判若兩人。以前的純淨和陽光被這招搖趕無影無蹤。我一時驚詫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吳可,好久不見呀”
“是呀,皮哥,還好嗎?”
“好,好,都好,你怎麼有空到學校來了”
“嗬嗬,呆著實在無聊呀,來見朋友”我從沒聽說過她在學校有什麼朋友,當然或許我根本就不了解人家。
“你什麼時候從這不幹的,怎麼沒和大家說呀”
“早就走啦,那種工作我怎麼能做長久呢,那時候走的太匆忙沒來的及呀。”吳可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純樸的小丫頭了,雖然我不了解以前到底什麼樣子,但絕對不是現在的樣子,這變化猶如滄海桑田,來的猛烈而迅速,是什麼能把一個人改變的如此徹底呢?會是什麼呢?
“你怎麼會無聊呢,一寒不是陪著你嗎?”
“他?年前就說是家裏有事,就給我彙了一次錢,也不知道是真有事還是假有事”
“那你沒給他打電話嗎”
“打呀,不打我花什麼呀,可是人家關機呀”
“那你現在花什麼呢”
“還有點,嘿嘿,再打不通電話,我就把他車賣了,我讓他躲”。我徹底的無語了。我不知道用什麼來結束這場相遇,隻能無語等她自己走開。她的朋友出來了,正是之前跟我們打過架的一個體育係男生,他看了我一眼,馬上轉過去跟吳可說話,顯然有點怕我。我也正想趁這個機會趕緊走開,吳可又喊住我說:“皮哥,你電話沒換號吧”我說沒,她說:“那有時間找你玩啊。”我說好。
本來是打算去陪小旭練球的,可自從遇到吳可後,整個下午我都陷入痛苦和迷惑之中。張鵬說的對,是什麼能使人一個人徹底被腐蝕掉,是錢,是他媽的錢。該怎麼去接受這個事實呢,我的內心痛苦死了。同時,如果我不把吳可推給周一寒,她現在仍然會是個食堂賣水的服務員,仍然純真,陽光。如果周一寒確實是在躲吳可,那必是無法承受她的這種改變,那麼就是我扼殺了周一寒對愛情的崇尚,也許從此周一寒就真的變的放蕩,就會真的不再相信愛。我就要為這兩個人的墮落承擔全部責任。我知道事情也許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嚴重,也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但我始終擺脫不了內心的自責,心情壞到了極點。我思考著整件事情,思考著人性,思考著社會,思考著整個世界所充滿的東西,我哭了。當我坐在操場上抽完了最後一根煙的時候,二狗給我打了電話,問我在哪,什麼時候回去。我說馬上回去。我看下手機8點多了,整個下午就這樣過去了,而我的狗屁思考毫無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