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青峰注意力卻沒在那名鬥篷人身上,而是在那個穿軍裝的年輕人身上,他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不過還沒看清,兩人便已經消失在屋脊後。
這時,下麵突然傳來“轟”的一聲巨響,四人趕緊往下看,攻城的平民不知何時架起了一門大炮,正對著城堡的大門猛轟,這次轟的還挺準,吊橋一端的鐵鏈直接被轟斷,斜扭扭的掉下了三分之一,眼看再來一炮就能完全打下來了。
而守城的衛兵似乎也有些慌了,一名穿著西裝、戴著禮帽,似乎是個官員的男人,拿著個鐵皮喇叭對著下麵高聲喊道:“下麵的人聽著,如果你們再不住手,我就點燃這裏的軍火庫,這裏有數萬磅炸藥,到時候你們全部都會被炸死!”
下麵的人群一陣騷動,隨即一個穿著圍裙、拿著把鋸子的壯漢出列,大義凜然的指著喊話的官員大罵道:“我呸!你這個國王的走狗!立刻打開城門,給我們彈藥!否則我就鋸下你的腦袋!”
這話一出,頓時贏得了一片歡呼聲,他得意洋洋,舉著鋸子作勢鋸了兩下,姿勢還挺專業,明顯是個木匠。
不到一分鍾,城堡裏居然真挑起白旗,然後吊橋落下,圍裙男一馬當先,揮舞著木鋸衝進監獄。
龐大海撇了撇嘴:“這就投降了?這幫人其實是拍話劇的吧?”
張青峰說:“藝術民族的思維你猜不懂,趕緊的,趁機混出去……”
說到一半兒戛然而止,周圍突然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瞬間憑空消失,連被龐大海打死的法國兵屍體都沒了,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快的就跟鏡頭轉換似的,一點兒緩衝都沒有!
地方沒變,依舊是十八世紀的巴黎,但整座城市突然間好像變成了一座死城,靜悄悄、死沉沉的,一個鬼影都看不到,
一股詭異的感覺頓時湧起, 張青峰下意識的一伸手,龐大海趕忙往後一跳:“你丫掐自己,別總掐我!”
張青峰給自己了一巴掌,挺疼,絕對不是做夢,他訝道:“這特麼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幻覺,難道是催眠?”
龐大海也納悶,掐了自己一下,確定確實疼,說:“有可能,不過這事兒也沒法驗證啊,我聽說最厲害的催眠,不但感覺真,而且隻要催眠師不給暗號,打死都醒不了!”
阿雅說:“催眠這種事兒我知道一些,是否在催眠狀態可以驗證的,催眠產生的幻覺都是源自被催眠者的記憶,可以讓對方說出自己記憶力沒有的事,來驗證到底是不是幻覺。因為你記憶裏沒有的事,你幻想出來的人不可能知道,所以需要熟人才好用。”
言下之意就是讓張青峰和龐大海試一下。
張青峰點頭,對龐大海說:“你先說一件,就是那種咱倆都知道,但有一部分我不知道而你知道的事。”
龐大海說:“咱們新兵訓練的時候,小河南那倆豬肘子是我偷吃的。”
張青峰說:“這事我知道,那是我們幾個商量好了給你下的套,那時候不整天去吃部隊專為慕斯林開的小灶嗎?我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是慕斯林,果不其然,西貝貨一個!”
龐大海撓頭:“那我想不出來啥事了,你說一件吧。”
張青峰說:“那我也說件新兵訓練時候的事兒吧,第一次緊急集合的時候你鞋帶是我係床腳上的;那次班長鎖眼兒是我塞的,502也是我偷放你口袋裏的;還有知道為啥那次連長從你口袋裏搜出倆子彈殼,就罰你站了一天軍姿嗎?因為那子彈殼裏的槍藥被我摳出來灑連長煙灰缸裏了,你沒見他戴了好幾天手套嗎!還有一次……”
張青峰越說越起勁,龐大海暴跳如雷,衝過來就想掐張青峰脖子:“我跟你丫拚了!”
張青峰趕忙安慰他:“你可得想好了,你打不過我!”
龐大海氣哼哼說:“你等著……我也跟你說件事,本來一直沒好意思告訴你,但我現在覺得必須得說了,否則我這口氣咽不下去。”
“說。”
“還記得你那小網友嗎?就那個有兵哥哥情結的高中美少女,你假都請好、火車票都買好了準備跟人見麵,結果人家卻放了你鴿子那個。”
“媛媛。”張青峰說。
“沒錯,就是她!知道為啥突然跟你掰了嗎?是我看你倆忒墨跡,都聊了大半年了,還遮遮掩掩的不痛快,所以趁你不注意幫你聊了會兒,前麵忘了說啥了,就記得我最後一句是:我喜歡咬的,而且是比較深入的那種,這次見麵你可一定不能拒絕我呦!”最後一句學女人嗓調,掐著嗓子語氣賊賤。
張青峰疑惑:“啥意思?”
龐大海說:“你把‘咬’字分開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