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十年,這一天我整整盼了十年。你們從來沒有想過你們會有這一天吧!可你們這肮髒的血也洗不清你們所犯下的罪行。嗬嗬,到地獄去懺悔吧!"軒轅夜倩低聲呢喃著。
"爺爺。母後。你們先回去吧!我們待會兒回去。"軒轅冥雪微微笑了下說。
夜吞沒了城市。月照亮了大廳。滿地的殷紅少女眼中的血色漸漸平息,可卻掩飾不住那落寞。是啊,該做的做完了,她們又還擁有什麼呢。忽然。漆黑的夜空閃起點點熒光。越下越大。北邊的天際忽然劃過一道白光。接著雷聲便如鼓音講下。軒轅夜倩和軒轅冥雪剛聽到聲音,眸子裏便充滿了慌亂。擔憂的望著那身著紅衣的人。
軒轅淩煙聽到那忽如其來的雷聲,烏黑的眸子瞬間被恐懼充滿,她無措的望著四周,渾身不住的顫抖,
"靈兒,你,你怎麼了,怎麼抖的那麼厲害,你別嚇我,靈兒,靈兒你到底怎麼了。"北野寒感受到懷中人的恐懼,更加緊緊的保住軒轅淩煙,他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在害怕什麼,或者說什麼還能使她如此害怕。
軒轅淩煙似是聽不到北野寒的呼喚,忽然尖叫一聲掙脫出北野寒的懷抱,雙手抱頭蹲了下去,她蹲在地上,拚命的搖頭,似乎要把心中的恐懼甩走。
"靈兒,你沒事吧,回答哥哥好不好,不要這樣"軒轅浩逝滿眼布滿了心痛和愧疚,他想去安撫她,可手還沒有碰到軒轅淩煙的後背,就被猛地甩開。
"不要,不要碰我,我要媽媽,我要哥哥,我要寒哥哥,我要凝哥哥,為什麼,為什麼隻丟下我們三個,哇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這裏好黑,好冷,好可怕,倩,雪,抱著我,我好冷,好害怕,我不要呆在這裏,嗚嗚嗚嗚......"軒轅淩煙甩開軒轅浩逝的手,她現在誰都不認識,她的世界,滿是恐懼。她無助的哭喊著,哭碎了一群人的心。
此時的她就像一個需要保護的孩子,就似那在風雨中飄搖的花兒,貌似稍有不慎就會不複存在,任誰也想不到,她就是導致今夜血流成河的魔鬼。
"雪兒,靈兒她,怎麼會這樣"宇文凝輕聲問道。
軒轅冥雪也一改原先的溫柔可愛,凝視著血色的地麵,秀眉微促,不語,似是不願回憶起往事,一陣靜默後,她微歎了一口氣,還是到出了原由。
十年前,也就是她們三人初入噬神島的時候,她們的第一個任何便是每人帶著三天的幹糧和一支十五發子彈的槍,去暗林待七天,所謂暗林,就是噬神島唯一的森林,裏麵布滿了野獸,毒物。當時,她們的食物和槍都由軒轅淩煙保管,在進入暗林的第四天時,軒轅淩煙深知,她們的食物,即使再節省,也撐不過第五天,那天晚上,她便趁著軒轅夜倩二人入睡時,拿著槍,偷偷地走了出去。她身為三個人裏最年長的大姐姐,她不能讓妹妹挨餓。軒轅淩煙慢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暗林深處,忽然腳下一空,便掉入了一個大坑裏,那是上一輪人留下的,用來捕捉獵物的,可她卻不巧陷了進去。軒轅淩煙掉入坑裏後,忽然感到,這坑裏的地麵竟然是軟的,還帶著溫熱,,當然,她是不會給自己時間思考這個問題的,她的理智使她迅速跳離了自己剛剛所處的"地麵",之間,她剛剛呆的地方慢慢伏起一個黑影,接著便有兩團綠光浮在半空,夜裏太黑,隻能接著月光隱隱看出,那是,那是一匹狼,不,不是一匹,細看之下,竟有五六匹,在那種情況下,軒轅淩煙已來不及去想為什麼森林裏會有狼的存在了,她急忙用顫抖的手握緊手中的槍就開始借著那微弱的月光去瞄準那些狼,現在的她已來不及猶豫,便扣動了扳機,那些狼在這陷阱裏早已呆了二十多天,因為饑餓,身體早就沒有什麼力氣,反映也十分遲鈍,就這樣,軒轅淩煙在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的情況下,殺死了所有的狼,溫熱的血撒在她身上,臉上,手上。她已經嚇得渾身沒有直覺了,可就在這時,天空一道閃電劃過,洞裏瞬間亮如白晝,而軒轅淩煙清楚的看到,一頭死去的狼,張著血盆大口正對著她,雙目因不甘而瞪大,豔紅的血從口中不斷留下,傷口處,鮮血也是咕嘟嘟的往外冒,軒轅淩煙當時差點嚇暈過去,她在堅強,始終還是個七歲的孩子,這種場景她怎麼能不害怕,可是她還是沒有昏倒,因為她怕,她一倒下便起不來了,就像這一匹匹狼一樣 閃電過後,雷聲便轟然而下,一聲接著一聲,軒轅淩煙渾身在顫抖不停,空氣裏彌漫著狼血的腥臭,黑暗中,一雙雙綠色的狼眼泛著幽光,空中雷聲不斷,她的腦海裏不斷閃出剛才的畫麵和媽媽死去的場景,就那樣,她呆了一夜。第二天,她是在中午才被軒轅夜倩和軒轅冥雪找到的,她被接出陷阱時渾身是血,瞳孔無光,如行屍走肉般自己走回了帳篷,不哭,不鬧,可就是不說話,把軒轅夜倩兩人急得淚流滿麵。她就那樣坐了一天,不吃不喝,靜靜看著一個地方出神,雖然第二天她又恢複了以往的精神滿麵,同樣三人一起說說笑笑,可是,她明顯變得孤言寡語起來,也隻有麵對軒轅夜倩她們兩個,才會真正像個花季少女。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每當打雷的時候,她便會失去思考能力,那天的事就會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腦海裏回放,直到雷聲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