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薇歐拉對警局內部熟悉,成功避開了幾處監視器。喬扛著屍體緊隨其後,她道:“過了這道門就是實驗室,必須想辦法把監控器關掉。”“關掉不會觸發警報嗎?”他問。薇歐拉警惕地環視一圈,道:“大部分都被派出去執行任務,剩下的人都在警局的地下堡壘,這個跟市政廳的不同,魯伊斯躲在這裏能調動一切資源。我曾聽人說過,在柏圭有辦法的人不是上天就是入地,凹地莊園是天,柏圭就是地,這座城市的地下幾乎已經被挖空,四通八達。”“你知道怎麼進?”喬看著她。她搖搖頭,道:“鍾嘉仁是聯盟的人,他可能有權限,地下堡壘在緊急狀態下權限高於聯盟,這需要三方授權。”“魯伊斯代表市政廳,鍾嘉仁代表特勤局,還有誰?”“保護傘。”喬默然地點頭,道:“聯係上盧曦了嗎?”薇歐拉聽到一連串叫囂的雜音,接著是很多人混亂的打鬧聲,伴隨低吼吆喝聲,她疑惑道:“社團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喬聽了一會兒,道:“馬蒂爾帶人衝入了醫療室,看來社團與市政廳之間的平衡已經被打破。”薇歐拉臉色一變,“現在怎麼辦,他們自顧不暇了。”喬看了看前方頭頂的監控器,道:“我想賭下運氣。”說著,放下肩上的屍體,一躍而起,用手上的折疊刀將監控器的線路割斷。薇歐拉緊張地等著警報器響起,張望四周,沒有看到一個身穿製服的警員衝出來,她更是驚奇,道:“難道所有人都在地下堡壘?”喬抽出監控器的線路,使勁一拽,線路從裂開的牆體一路連到電源盒,他撬開盒子拿出其中一塊芯片,道:“這裏有很多進出人員的記錄,也許有用。”薇歐拉看著整潔的牆體仿佛地震般裂開一道蜿蜒的縫,自嘲道:“反正柏圭很久沒地震了,也許他們還很期待。”喬找了張撬開儲藏室的門,找了個輪椅,薇歐拉疑道:“你好像很熟悉這裏。”“警局都差不多。”喬將屍體放在輪椅上,又從儲藏室拿了幾罐撕了標簽的液體罐,一起扔在輪椅上。薇歐拉拿著槍,不時看向走廊,傾聽是否有人靠近。忽然,一個清潔工推著車從前麵經過,她緊張地舉槍瞄準,年老的清潔工望了她一眼,站著沒有動。“隻有你一人?”她正色道。那清潔工指了指耳朵,表示他聽不見,臉上深刻的皺紋難以分辨出表情,哀苦地看著薇歐拉。她掙紮了一下,指了指旁邊,清潔工推著車繼續往前走,也許在警局工作的時間太長,早已見怪不怪。喬拿齊了所需之物,薇歐拉走在前麵引路,他道:“剛才的清潔工,你以前見過嗎?”“我沒注意......”她有些尷尬地說,她不像一些偵探,對身邊的人有著極高的靈敏,她在警局工作時想盡一切辦法掩藏她的出身來曆,為了隱瞞真相她隻能不斷撒謊。如果沒有被調出特別行動組,她甚至懷疑身邊的同事已經在打她的小報告,讓她調離警局。她幹咳了一聲說:“如果是危險人物,我會發覺的。”“你沒發覺清潔工的鞋子太......”喬搜索著最能概括的詞,“太名牌了嗎?”“靴子?”薇歐拉驚道,她回想著清潔工腳上的靴子很眼熟,一定在哪兒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喬擺擺手,要她快走,道:“隻要他不是警局的人,又不礙事,先不用理會。”薇歐拉推了推身前的門,拿出身上的通行證。喬立刻阻止道:“不能用!”她狡黠地一笑,道:“不是我的。”喬仔細一看,是清潔工的通行證。通往實驗室的大門打開,喬飛快地推著車走在前方,薇歐拉拿著槍緊跟其後。實驗室內空無一人,難道都去了地下堡壘?她疑惑地到處查看了一遍,喃喃道:“就算是圍剿社團,也不必這麼如臨大敵啊,難道還有別的事發生?”她打開通訊設備,發覺沒有電,立刻跑去儲藏室裏找備用發電機。喬將屍體放在驗屍房裏,一台檢測設備的燈亮了一下,他對推著發電機的薇歐拉道:“這裏,快。”薇歐拉將發電機推入驗屍房,喬又搬了幾天檢車設備,其中一個是通訊裝置,警局特有的加密頻道,他撥了盧曦的號碼,響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人接起了電話,是家明。“太好了,你沒事嗎,丹寧沒跟你在一起?”家明說得又快又急。“我和薇歐拉在一起,宵小在哪兒?”他問。家明發出痛苦的聲音,道:“他可能去了外島醫院附近,剛才有人截獲了一張衛星圖,有輛車闖入該地。”“盧曦在嗎?我需要她的幫助。”喬道。“她......”家明痛苦地歎了口氣,“她受傷了,被衝進來的特勤局打傷了頭部,方塊A他們快瘋了,天呐,亥媞大樓快支撐不住了——不管你們在哪兒,千萬別靠近社團附近,魯伊斯這次動真格的了。”喬怔住,誰也沒想到魯伊斯會突然出重拳,堂而皇之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收拾他們。薇歐拉看了一眼他的神情,湊上來聽了聽,家明重複地抱怨,含糊不清地說醫療室一團亂,馬蒂爾要強行從特勤局手上帶走盧曦,特勤局將醫療室圍住,不許救治,不許進出。“不管你們手上有什麼,快發布出來,這也許是我們能留下的最後的信息了。”家明聲音絕望地說,眼神痛苦地看著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紅桃K,他重傷尚未痊愈,與特勤局發生衝突時不顧一切衝在前麵護住盧曦。“這一切不會白費......”喬還未說完,信號已消失,他不知道家明是否聽到他說的,或許對過於絕望的人而言,沒有希望是令人安慰的。“魯伊斯到底在圖謀什麼!”薇歐拉咬牙切齒道。喬看著那具無名女屍,這會是他們唯一的希望,更可能是最後的絕望。“我們開始吧。”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