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周雨詩終於忍無可忍地開口,“你們不用這樣對我吧,我又不會逃。更何況你們這麼多人,我也逃不掉啊。”
“哦?你的意思是,如果人再少那麼幾個,你就逃得掉了?”走在她前麵的那個冷麵男人不帶感情地回答道。
“……”周雨詩覺得有些無語,這人說話怎麼就聽不到重點呢,她的重點是,他們完全可以不用這麼緊地看守她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可是,唉……算了算了,她也懶得解釋,還是省省力氣留著走路吧。這都過了能有幾個時辰了,這些人也不知道要把自己帶去哪兒。
這邊,一隊人離呼延國越來越遠。
呼延國內。
城樓上,一黑袍男子迎風而立。夜晚的寒風吹得他的衣袍瑟瑟紛飛,可他卻傲然立於天地之間,巋然不動。
“報!可汗。”
一身著鎧甲的士兵單膝跪在他的身後。
呼延烈沒有回頭,隻淡淡吐出一個字:“說。”
“回可汗,一隊西陵國人馬於一刻鍾前靠近城門,殺死數十名士兵。現已撤離,請可汗指示是否要追趕。”
半晌過去,呼延烈開口:“現在去追,太晚了。下令加強城門警戒,保證今晚的事絕不能再次發生。”
“是。”士兵拱手回答道。卻沒有離開。
“還有何事。”
“回……回可汗,”他知道可汗向來不喜歡說話辦事吞吞吐吐,忙立刻回答道,“剛才西陵敵軍本有時機悄無聲息潛入我國內城,隻是後來不知為何產生異變,造成很大響動,這才使我們有所發覺。還有,剛剛有人看到,他們回去的時候,隊伍中似乎多了一女子。”
呼延烈不知為什麼感覺心頭驀地一痛,好像失去了什麼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可有人看清,那女子大致的容貌?”
“這……回可汗,天色太黑,並沒有看清楚。”士兵低頭,有些忐忑。他們可汗很少對什麼事表現出這麼在意。
“通知李統領帶一隊人,暗中跟著,一有情況馬上向我稟告。”
“是。”士兵飛快地答道,心裏卻暗暗吃驚:李統領是出了名的驍勇善戰,派去跟蹤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盡管心中無比驚訝,卻還是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退下。
呼延烈依舊一身黑袍立在風中,是你麼,他這樣想著。早些時候已經得知周雨詩離開的消息,聽說伺候她的那個丫頭小漠哭得泣不成聲。周雨詩,你真狠啊,就這麼拋下一切,不管不顧地走了。搶走別人的心,搶走別人的思念,搶走別人的喜怒哀樂,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你好殘忍,真的,太殘忍了。
隻是現在,周雨詩卻聽不見呼延烈說的話,即使聽見,想必也會以為他又在發瘋吧。畢竟愛是不能勉強的,不愛也是。
此時此刻,周雨詩可沒有心情想這些,因為她現在已經快要崩潰了。這些人已經不眠不休走了整整三個時辰,她現在腿都軟了,又是在這樣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她感覺無數的冷風灌進自己的喉嚨,然後延伸到四肢百骸。她真的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隻有兩種結果,要麼凍死,要麼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