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行路上是非多(1 / 2)

驢車緩緩南行,距離上次發生的事已過去了十多日。陸豐在小桃的悉心照顧下身體已經恢複了健康,但是陸豐的魔性仿佛有加重的跡象,每當夜半時分陸豐都仿佛能聽到若有若無的哀嚎,一旦聽到哀嚎聲陸豐就會戾氣加重,這讓忠伯十分的擔憂。

對於忠伯的擔憂小桃感同身受,現在的小哥哥變得越來越陌生,仿佛對身邊的一切都感到冷漠,每次睡覺的時候小桃都要躲的遠遠的,她害怕看到小哥哥陰森森的臉。

這一日,驢車來到了一座偏僻的小鎮。鎮子有些年頭了,斑駁的黃土城牆上長滿了雜草,道路兩旁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垃圾更有餓死的流民屍體。陸豐看著那些在陽光下暴露的流民屍體心裏一陣陣的憋屈,忠伯看陸豐的表情陰鬱連忙將驢車趕進城。

鎮子很小,幾乎可以一眼望到頭,一條黃土道貫穿整個小鎮,土道兩旁有一些小攤販在有氣無力地守著自己僅剩的貨物,更多的則是衣食無著的流民懶洋洋的躺在太陽下,眼睛裏一點希望都沒有。

陸豐等人拉著驢車經過時,流民們抬頭冷冷地看著他們,眼神不像是在看人而是盯著獵物一般。小桃害怕的躲在車裏不敢出來,陸豐和忠伯神情戒備的守著驢車。這時,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抓住他們,他們身上肯定有吃的。”流民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兩眼發綠的湧向驢車。

“快走!”忠伯急急的低喝一聲後雙手微動,周圍湧過來的流民發現自己離驢車幾米範圍內就不得寸進。陸豐剛拉著驢車走了幾步,忽然聽到離自己最近的地方傳來了小孩的哭泣聲。陸豐扭頭看去,隻見一個年約六七歲的小男孩被流民群擠倒在地。

“危險!”陸豐大喊一聲,然後撇下驢車去扶小男孩。“少爺不要啊!”忠伯驚慌喊道。陸豐愕然抬頭,忽然胸口一涼緊接著一股劇痛傳來。陸豐驚訝地低頭看去,隻見剛剛被扶起的小男孩正一臉寒意地看著他,稚嫩的手上一把破舊的匕首直透陸豐的胸膛。

忠伯沒等小男孩再次捅出手中匕首,連忙用滅神絲將小男孩擋開。然後忠伯疾步來到陸豐身邊查看起了陸豐的傷勢,“少爺,再堅持一下。”忠伯說著將陸豐抱到驢車裏。小桃看見陸豐滿身鮮血的被抱進車裏,急忙扶著陸豐躺好。“小桃,少爺就先交給你照顧了,我現在馬上帶你們先離開這個地方。”忠伯急忙說完後趕著驢車快速走向鎮門。

四周的流民看著到手的獵物就這麼跑了,紛紛將手上的廢靈寶砸向驢車,奈何有忠伯的滅神絲護著,那些廢靈寶都在離驢車幾米處落在了地上。流民眼看著追趕無望都失望的紛紛回歸原地。這時,那些一直冷眼旁觀的小攤販互相使了個眼色後急匆匆的收拾東西出了鎮。

忠伯將驢車趕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後急忙掀開車簾進去,車廂中小桃正拿著一塊破布用力的按著陸豐的傷口,看見忠伯進來哭聲道:“老伯,小哥哥滿身都是血,我好害怕,小哥哥你不要死。嗚嗚嗚……”

忠伯沒空理會哭泣的小桃,手中瞬間出現兩條絲線,隻見忠伯雙手微微一動,兩條絲線好像有生命般開始縫合陸豐的傷口。

小桃也忘記了哭,驚訝地看著忠伯的動作,忠伯變魔術般的手法深深的震撼了這個才剛剛走出邊營的土鱉小姑娘。不知過了多久,忠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重重地吐了口氣,當忠伯抬起頭時,正好看見了小桃震驚的臉。

於是忠伯抬起手摸了摸小桃的小腦袋微笑道:“剛才真是幸虧有了你幫少爺止血,不然我就是手段通天也救不了少爺。”小桃聽忠伯誇獎自己不好意思的躲在角落,小臉蛋通紅通紅的。

陸豐睜開眼時已經是黑夜,耳邊的哀嚎聲讓陸豐煩躁了起來。車廂裏小桃蜷縮在角落裏睡的正香,稚嫩的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意。看著熟睡的小桃陸豐又想起了今天那個小男孩,那閃著寒光的雙眼讓陸豐的後背發涼。

“少爺你醒啦!”車簾掀開,忠伯見陸豐醒來著時有些歡喜。

“忠伯,真是辛苦你了,我真應該聽你的話的。”陸豐愧疚地說。

忠伯來到陸豐麵前再次查看了一下傷口情況後笑著說:“不礙事,不礙事,少爺在那種危急關頭還想著去救助別人,老奴高興啊。隻是幫人要看情況,那幫子已經不能稱之為流民了。”

陸豐聞言點了點頭,歎息一聲:“父親以前總是把民不聊生掛在口中,我當時還有些不太明白,這十幾日的經曆當真是讓我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