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大陸,又是一年深秋,蕭瑟的晚風無情的吹刮著大地,吹散了枝頭的候鳥,吹起了片片落葉,一顆顆細小的沙石,也隨之飄向了遠方。
在一片密集的樹林中,隱隱約約的傳出了唰唰的破空聲。隻見一個麵色饑黃,身材瘦小的獸皮少年,正一板一眼的揮舞著手中的大劍,伴隨著沙啞的喝聲,看上去倒是有模有樣的。
其實,這已經是他練劍的第五個年頭了。
五年來,不管是晴天還是冬雪,他都風雨無阻的跑到這樹林,紮馬步,練劍,直到身體虛脫,才肯罷休。
因而,別看他年紀輕輕的,卻是能舞出幾分劍意。
“喝,喝喝!”少年繼續激勵式的呼喝著,為自己鼓勁,小手握著大劍,盡管額頭上已經泌出了不少的豆大汗水,卻任由它流著,不管不顧。汗水滑下,停流在臉頰上,也不覺得瘙癢。
如果仔細注視他用劍的話,或許就會發現,少年揮來舞去的都是劈,挑,砍,刺那幾招,雖然簡單煩悶,但他卻沒有半分的氣餒,仍然目光堅定的注視著前方,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
磨刀不誤砍柴工。
或許少年認為,基本功,才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劍法吧。
又或許,他買不起什麼算得上劍法的書。
就這樣,靜靜地,一人,一劍,一風,一落葉,共譜出了秋天最美好的景色。
“咳……咳咳咳。”突然,一聲劇烈的咳嗽打破了這種美景。少年驀地失去了力道,握住的大劍也蹌踉一聲落在了地上。
少年隨之癱倒在地,瘦弱的手臂掙紮著,想要站了起來,可是雙腿卻支撐不住那不過半百的重量,整個人半跪在了地上。
這時,少年的麵色也變得蒼白了起來,他一隻手死捂著胸口,急促的呼吸了幾口空氣。接著好像觸動了什麼,又咳嗽了兩聲。
攤開捂住嘴巴的另一隻手,卻見一灘暗紅色的血液呈現在了手心。
血液上,甚至還有一些紫色的小點,密密麻麻的。
觸目驚心!
“紫色越來越密集了。”陸辰慘然一笑,“終究還是逃不過這宿命麼?”
“爹!娘!孩兒雖然很想再見見你們。”
“但是時不候我,孩兒怕是見不到你們最後一麵了。”努力往前挪了兩步,撿起大劍,觸手的冰涼使他臉上少了幾分的痛苦,多了幾分柔情。
這是父親親自為他鑄的大劍。
是母親親自交由給他的禮品。
這把劍,有著父母的希翼和祝福。它不是冰涼的,它比什麼都溫暖。
陸辰無視其鋒芒,將劍抱在了懷中,兩行清淚緩緩地流了下來。秋風過後,縷縷黑發散落在額前,顯得那樣的淒涼。
“爹,娘!你們知道麼?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孩兒不但沒有如你們期望的那般,突破到入靈境,成為一方強者,反而越練越退,從淬體七層,到六層,到五層……”
“這些年,孩兒每天每夜,無不在睡夢中驚醒,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修為一步步的下降,卻無能為力,到現在,更是已經退無可退,連淬體一層的武者也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