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廳外和老三分開之後,我給舅舅打了一個電話。
盡管我現在不是很想麵對他,因為一見到我舅舅就會讓我想起他們要結婚的事情。可是木已成舟,我知道,他們的婚禮不會因為我的逃避而有任何改變。
既然如此,我不如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這次的城南建設之中,讓自己忙起來,忙得不可開交,沒有絲毫的精力和空閑去胡思亂想。
比如,我舅舅和楚曼薇沒有結婚。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麵對無法把控的事情之時,又沒有人可以訴說分擔的時候,總是喜歡胡思亂想,一個人想,又越想越多。
“安生?”
是舅舅的聲音,聽他的語氣好像有些不太確定,想來確實有些奇怪,我和舅舅住在一起整整五年,但我給他打電話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多的都是交給楚曼薇來解決。
剛來的時候是因為他是我舅舅,輩分不平等,我保持著一個小輩骨子裏該有的敬畏。後來是因為我想到楚曼薇和舅舅的事情,讓我更不想直接麵對他。
因為我的感情是可恥的,是陰暗而醜陋的。
我吸了一口氣,嗯了一聲,繼而說到。
“舅舅,就是昨天我們在車裏說的那個事。我和老三還有我一個同學今天商量了,大致有了初步的想法,想看看你那邊具體的規劃。”
“你在哪裏,我現在就在這邊。”
我把自己的位置說了之後,舅舅隻是讓我等在原地,說待會就有人來接我。
電話掛斷之後,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原來跟我舅舅直接溝通也沒有那麼費事,蠻輕鬆的。
大概二十分鍾後,一輛黑色的大眾的停在了我的麵前,車窗搖下來後,開車的是一個年輕家夥,年紀應該就比我大個兩三歲,隻聽他試探著問了一句。
“小陳哥?”
我開始還有些不知所措,想他是不是認錯人了,可他一說是我舅舅讓他接我的,我這才上了車。
說實話,被一個比我大的人叫我小陳哥,我心裏多少有些古怪。
這就是地位,這個家夥應該是在我舅舅手下混飯吃的,按照江湖上那一套,我舅舅就是他們老板,或者直接說是老大更為貼切。
我這個小子的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從一個毛頭小子變成了他們嘴裏的小陳哥。
不得不說,人活在世上,誰都是道行高深,看破紅塵的和尚道士,麵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改變,我心裏著實有些小小的雀躍。
從李大誌對我的客氣,到學校裏流傳的風聞,到我擠下許默生坐上了十三太保老二的位置,再到如今有人叫我一聲小陳哥。
這都是一種改變,而且是很大的改變,可以預料的是,我陳安生現在在江湖上已經不是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子,也不是以前的軟柿子,誰來都能捏上一把。
在開往城南的路上,我怕冷場,所以一直跟這個家夥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從我們的交談裏知道,他叫王飛,今年二十五歲,有一個在談的女朋友,還是我們大學大四的學生。
王飛隻有初中文化,很早就出來操社會了,之前跟了一個大哥,因為犯了事被抓進去坐雞圈了。王飛就成了沒人罩著的小混混,後來被我舅舅看中了,就跟在我舅舅身邊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