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從女祭司的眼裏淌下,她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兩人就這樣麵對麵地站著。
“你母親聽到這話會很失望的。”女祭司拋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女孩站在床邊一陣茫然。
女祭司快步離開了小屋,她的腦子裏有著揮之不去的一幕。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當她和紮古趕到村口的時候,母女倆已經奄奄一息。
“不行啊,傷的太重了。藥隻能救一個啊。”村裏的巫醫說到。
大家夥在那邊商量,紮古坐在妻子邊上,一個老人到他耳邊說到:“孩子還太小,折了也不可惜,到時候還可以再生。保大的吧。”
紮古的臉上一陣木然,又有一個老人跑上來說:“是啊是啊。這孩子傷成這樣就算不死救活也會落下病根的呀。”
紮古猶豫了,時間也正一分一秒地過去。
受傷的女子突然就睜開了眼,一咬牙就拔出了紮古腳上綁著的匕首,直接抹了自己的脖子。
紮古也就是那麼一愣,一道血劍噴在了臉上。
隻聽到孩子哇哇地大哭聲,不知道是在哭什麼。
古老的南疆大陸,今夜又是滿月之夜。
一個旅人穿著黑色的鬥篷離開了噬魂川,正行走在無邊的瀚漠之上。
鬥篷已經破破爛爛,上麵還沾了不少血漬。旅人的步伐已經開始搖晃。
眼前的景色一陣朦朧,幾日的種種不斷回現。
醒來的時候還是在籠子外麵,周圍的一切讓他感到惡心與恐怖。到處都是屍體,有人的,有狼的,有環狗的,不管是死的沒死的,全部都被吸幹,死狀與前幾日的戰士無異。紮古當即就吐了出來,口中還帶出許多血。他仔細回憶起暈倒前的事情,他記得幻獸族族長出現過,可是現在卻找不到了影子。他平複了一下心情,起身走了一圈,無物生還。他抱起一具戰士的屍體痛苦地大哭起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哭著哭著他就冷靜了下來,想來剛才有幾個膽小的村民可能逃跑了,他們會不會知道什麼。想著他就起身向村裏跑去。
紮古發現他的各種感覺都敏銳起來,而且跑的也更加快,仿佛周圍的一草一木他都能感知。來到村子,他竟然用鼻子聞到了人的味道,並快速鎖定了兩人。
發現這兩個人的時候,那兩個人正躲在一戶人家的灶台後麵,指著他就直喊鬼。其中一個還當場給嚇暈了。
紮古揪起另一個,那人也是語不成句道:“手,狐狸……紅色的眼睛……尾巴,好多尾巴……死光了,死了,啊啊啊啊。”
紮古隻感到有什麼滴了下來,一聞知道那人一包黃湯給嚇出來了。
紮古一放手,那人就趕緊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紮古隻是搖了搖頭,心裏更加疑惑。這時他才感覺到右手手掌一陣刺痛,他發現手掌內的那雙眼睛已經變得鮮豔欲滴。
“我到底變成了什麼?”
一個踉蹌,旅人摔倒在沙海中。
原始森林中,一個黑影正在嗚咽,“可惡的人類,我不會放過你的。”
一輪血紅的滿月高掛天空。
(夢の翼第二部南疆之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