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開始蒙蒙亮,這冷清的竹園已是有了客,院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彼岸想是自己在索命閣一手培養出來的桐敏,便沒有太過在意,畢竟昨夜回來作為照顧自己起居的人並未出現過。
來人見彼岸又宿在了院中,有些惱惱怒,撿起一旁滑落在地的毯子給她蓋上。不滿的埋怨到:“小彼岸,怎得又宿在外麵!再如此本少爺便給你下最難受的毒!”
彼岸聽這聲音瞬間清醒,險些從藤椅上跌落,隻得幹咳幾聲來緩解尷尬。
這無常可是個小氣的,上次做任務沒有知會他一聲,便被他下了使人狂笑不止的毒粉,整整一夜,那男兒們爭相練的八塊腹部肌肉都快被她笑了出來!這段暗黑經曆無時無刻不提醒她,無常是個危險的人,是個她不能惹的人。但這麼多年的殺手經驗使她的想法是不會在臉上顯現出來的。
“怎的是你來了,桐敏呢?昨兒就不見人了!”彼岸懊惱的問道。
無常見她起身坐起,便靠著她坐下。無意又似有意的回答道:“公子將她派去建寧將軍府上執行任務去了。”
“怎得索命閣中人手還不夠,要從我這院中撥人?”彼岸詫異地問。
“閣中當然有人,但既能保護好人,又能伺候好人的人選也隻有你手下的桐敏了。”
隨即神秘一笑“怕是我們的公子也是有喜歡的人嘍,這府中我看是快有當家祖母了。”
又是偷偷看了一眼她的反應,心中暗歎,彼岸,這麼多年了,你也是該明白放棄的時候了。
彼岸一聽,這是傻瓜都能聽明白的話,她也知道這是無常故意說給她聽的,可胸口依舊悶疼,連呼吸也像被扼住一般。
她曾經幻想過許多情況,可唯獨是沒有預想過故人心變這種情節。彼岸一把抓住無常的肩膀。
“給我說清楚!”兩眼殺意不減。
無常伸手穩住她顫抖的身形:“桐敏那丫頭是派去伺候將軍府的小姐去。”
果然如她所料,是將軍府那唯一的小姐呀,是那個集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秦家幺女。可她又是怎的與公子相識的,怎得讓公子親自派人保護與伺候,從我這兒奪走了多年唯一的朋友桐敏。
彼岸有些累了,她是沒有見過那秦家幺女的,隻聽過坊間那些個飯後茶間的談資,
他們說“秦家世代皆忠良,個個品行皆純良,更有家規不納妾,得子七人又女郎,女郎傾城又傾國,菩薩心腸惹人憐,養在深閨人未識,無人瞧見真模樣!”
在這場還未開始的戰爭中,她好像已然是輸了,徹徹底底的輸給了那未露過麵的秦家幺女!
妒忌與不安在心中暴漲,卻依舊不願相信這事實。隻得朝著無常大喊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夠了!秦家象征著兵權,公子有意交好也是可能故意為之,你我又怎能猜測公子用意!”
繼而轉身向屋內走去,“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無常也是一怒:“你該是知曉公子不會拿感情的事開玩笑的,放棄吧!別去動那女子,後果你承受不來的!”也是負氣離去。
屋內彼岸靠著梳妝台無力的坐下,動那女子後果嚴重?嗬!她還真想看看公子是否會殺她,不管是因為舊情,還是當下自己這不可代替的作用,她都想賭一賭。
彼岸拿起了用黃花梨仔細雕刻的木梳,對著鏡子將頭發梳理成大家閨秀的模樣,身著白色繡花裏衣,外穿寶藍色的流光溢彩雲裳,腰間係著白色嵌了玉的流蘇,先得身姿俏麗,與那紅衣魅惑形成了兩個極大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