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微原上車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隻記得他到家時給我的短信:寧寧,我到家了,十天後回來,勿念。
我盯著手機又開始發呆,並沒有回複他的短信,陸微原,我一個人要怎麼辦,真害怕你不在我身邊,好像從認識你以來,我常常愛發呆,也特別愛哭,就像紅樓夢裏講到的林妹妹,唯一不同的是,她低眉蹙首更顯我見猶憐。而我低眉蹙首則像極了閉目養神的老巫婆,皮膚晦澀,骨節幹涸。
趁著陸微原回家的這段時間,我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在心裏對自己說道:沒事,隻是十天而已。
可我從來不知道,十天會這麼長,會長到我真的再也碰不到我愛人的手。
陸微原回家的第四天,主管念及我最近工作認真負責,大發慈悲的賞了我一個管理當,我欣然接受,心裏滿是歡喜,終於給自己一個機會發展我自己。
付青荷也很替我高興,那天我倆還一起去北街喝酒,我本來就不勝酒力,一瓶啤酒下肚就把我灌倒了,付青荷則豪邁的喝起了白酒,到最後我倆喝醉了在回家的路上發酒瘋,她穿著高跟鞋歪歪倒倒的踏著貓步。
“阿荷,嗝~你,你怎麼變成四隻眼睛了,哈哈,你是豬八戒嗎?會七十二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小心咯到石頭,屁股傳來的疼痛感讓我瞬間酒醒了不少。
“操,老娘,老娘長得這麼美麗溫柔...又賢惠,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長得像豬八戒?我看你才是豬八戒,你全家都是豬八戒。”喝醉了也不忘誇誇自己,她用塗滿寇色的手指著我胡言亂語。
“我們全家才不是豬八戒,我弟...外號,猴哥,我家也頂多全是孫悟空,我還會七十二變,哈哈...不信變給你看,嗶嗶~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快把陸微原變到我麵前。”
眼前模糊一片,我試圖甩甩頭讓自己更清醒一點,此時付青荷跟我一樣席地而坐,我倆把鞋子脫掉,任它散落一地。
“啥,陸...陸微原?沈書寧你給老娘說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別告訴我你已經對他芳心暗許此生非他不嫁了?”她忽然很激動地雙手捏住我的肩膀,操,尼,瑪!付青荷你大娘的下次下手能不能不要這麼重?當然這話我隻能憋在心裏,我怕說出來她會以我誹謗她粗魯為名,活活掐死我。
此時我倆的酒已經醒得差不多了:“他有什麼不好嗎?不是你說過的嗎,趁年輕,想愛誰就大膽去愛,別等老來遺憾。”
“反正除了他,你誰都可以愛。”她突然嚴肅起來,表情甚是嚇人。
最後我笑著說:“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別當真啊哈哈。”
“隻是開玩笑就好。”她像是突然鬆了一口氣,又開始放 蕩不羈的對著路過的純情小女孩吹著流氓哨,惹得小女孩個個麵紅耳赤。
“你知道我跟你一樣胸有大誌的希望自己將來嫁個煤老板,然後騙光他的全部家產去包養一大桶安安靜靜的美男子。”
“胸有大誌?嗯,你胸前確實是有一顆大痣。”她淡淡的開口。
看看,我這真是交友不慎啊,為什麼我的小夥伴都是些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逗比,簡直是憂傷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