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和煦,伴隨著春風吹拂讓人覺得十分的舒適。
徐朗開著車急速前進著,車裏坐著他心愛的妻子和八個月大的孩子,一家子盛裝出去慶祝結婚紀念日。似乎妻子為了這一天的到來,籌備了很久。
突然車子猛烈地撞上了前麵的貨車,殷紅的血噴灑在車窗上,他抬起沾滿了鮮血的雙手掩麵,卻見到他血肉模糊的兒子和妻子。
待他想要使勁將他們喚醒時,他似乎又回到了那棟熟悉的別墅,妻子為他在屋子裏留著一掌溫暖的桔色小燈,她等他回家等得太累,睡在了沙發上,而嬰兒房裏小家夥睡得香甜。
他似乎答應過妻子早些回家的。他抱起了胖乎乎的兒子,親了親他,也親了親為他打點好家裏一切的妻子,他答應過她以後一定會好好地抽出時間來陪他們的……
這是S市最有名氣位於時代廣場的心理谘詢所,東潤集團的少總裁徐朗在心理醫生的催眠下,他終於可以睡上一覺了。徐朗這一覺起初仍在那個夢魘裏,後麵卻很踏實。
最近失眠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偶爾不靠藥物的作用睡著,徐朗便會在夢魘中驚醒。
是的,那個真實得讓他閉上眼就能回想起來的夢境,這三年來與他如影隨形。
從心理谘詢所出來,徐朗覺得人似乎輕減了些,壓在心頭那些淩亂的記憶,暫時潛藏在心裏的某個角落。但總算可以輕鬆一點。
他按下了下行的電梯,雙手叉在褲兜,凝神想著公司新上項目的問題。
陸筱晴和秋雪正在時代廣場閑逛,設計院裏一個電話打來,說光纖施工按照她的圖紙有些問題,讓她必須火速趕到工地。
本來很好的心情全被破壞,可誰叫自己是一枚苦命的通信設計員呢?
這會兒坐電梯下樓的人又特別多,為了早點出現在工地,筱晴選擇了先坐電梯上去再下來,這樣比走樓梯要快得多。
電梯上到頂樓時,隻剩下筱晴。她剛按下一樓, 頂樓有一人進了電梯。筱晴下意識地抬眼望了望來人。帥鍋見過不少,這麼……氣宇軒昂、酷酷的帥鍋還真是少見。
筱晴止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卻沒想到對方也在看她。
雙方的視線在空中相遇的一刻,沒有火花四射,卻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孤男寡女處在這逼仄的電梯裏,筱晴竟有些心跳加速。
對於這個明顯年長她N歲的男人,她竟然會心跳變速!
而這於二十三歲的筱晴來說,簡直是詭異的反應。她曾一度被人懷疑取向有問題的呀。
並且似乎……好像她確實對於男人沒有什麼感覺。
而現在自己的反應竟然是緊張加小心髒狂跳。
筱晴隱隱約約地感覺那雙眼睛一直在看自己,心裏腹誹:幸虧電梯下了兩層即有人陸續進來,填滿了這個空間。
要不真是遇著個色狼可怎麼辦。
果然人不可隻看皮相。
這樣感慨著她逃也似的出了電梯。
剛才徐朗止不住地就被電梯裏的女孩吸引。從心理谘詢室出來時已平複的心,此時又紛亂起來。
這人實在太像他的前妻詩雅。他望著她簡直有時間錯位的感覺。
當電梯門打開,他想追上去再看個究竟時,那個女孩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徐朗搖了搖頭,明明剛才心理醫生叮囑他,要避免接觸勾起那些記憶的人和東西,這些年來他失眠的狀況日益嚴重,很多因這個原因而引起公司事務決斷上的失誤,都是父親、母親替自己善後的。
最近公司又有大的項目要上市,他絕不允許自己再犯同樣的錯誤。
可是剛才見到那個像詩雅的身影,他怎麼又鬼使神差地跟著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