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禮聲司跟我提出分手的時候,我正在思忖到底用哪隻手用叉子比較順手而又符合餐桌禮儀的問題,他的輕飄飄的一句話正好結束了我的思想鬥爭,我的叉子直接被嚇得掉出盤子。
我一臉不解地湊過去,“你該不會得了絕症吧,還是說你媽準備給我一遝錢讓我滾蛋……難道是你家馬上要破產了不想連累我家……”
“要不就是你偷了我的頭發絲拿去做dna檢測,最後發現咱們竟然……”
最後我吞了吞苦澀的鹹水,含情脈脈地看了一眼:“你真不虧是我的好青梅竹馬。”他悠然地倚靠軟墊坐在我對麵,雙腿交疊拿著i我一眼,根本沒打算接我的話茬,“廢話那麼多幹嘛,我就是來吱會你一聲的,省的你媽來煩。”
他不耐煩的俊臉上高調地橫批“趕緊說完大爺還得趕時間泡妞”的欠扁字樣,我無趣地癟癟嘴,深覺他被其他女人誇的天花亂墜的高端素養……真是被狗吃了。
我懶得裝矜持下去了,本著此情本是看走眼,你若無情手一揮,“你走吧,”
身為他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馬,我太了解禮聲司這個人了,空有一副臭皮囊毒舌,其實心底藏著欲求不滿的假斯文,按照以往經驗,估摸著他走到會廳門口就會變扭地跑回來,然後我再施以軟泡軟語,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誰讓我們兩家是家族聯姻,各方家長甚是滿意對方豐厚的家底以及我媽跟她媽多年的交情,自然我們倆就被安排在一起,我答應完全是為了敷衍我媽,讓她騰出一筆錢讓我給俞晟華,到時顯得理由不那麼齷齪,開我始還不理解為什麼禮聲司會同意,按照他本人的解釋是:“人生蹉跎,我要是不多搞幾個錢怎麼泡美女,”接著他故弄玄虛地打量我:“而且你不覺得有了女朋友的人多了什麼嗎?”
我當時的回答是:“我家的的床?我房間的出入權?我家的財政大權?想都別想!”
他無語凝噎:“我說的是濃鬱的男人味!你聞聞?”
我看著他拉開鬆垮的領子試圖嗅了嗅,陶醉其中的表情可見相當滿意,我見狀發自內心似有一股不能被冷氣分解的狐臭味令人惡寒。
回憶及時掐斷,我故作賢良地扭腿等了又等,在禮聲司的腳後跟快要跳出我的視線後,我不淡定了,想到我媽那張凶光畢露醜惡的嘴臉,我抖了抖,拎起我的lv手提包開足馬炮追過去叫他,他聞言杵在原地,熹微的斜陽在他周身鍍了層柔和的光澤,看著甚是養眼美好:“大哥你用得著嗎,我不就是昨天跑去找了一下俞晟華嗎,你至於麼,人非聖賢,你得通融不是?”
我聽到禮聲司磨牙的冷笑聲:“嗬嗬,就你也就一條鹹魚,還是那種幾不能炒不能蒸的發餿的。”
我直覺發餿這種詞怎麼用來形容鹹魚……呸,他罵我是條鹹魚,我當即火了:“我的確是條鹹魚,怎麼敢去高攀你這匹優良的千裏種馬?”
他冷哼了一聲,嘴角勾勒出一抹自嘲的微弧度,抬腳徹底地走出了我的視線,我真恨我為什麼不是雙眼皮而是一個幹癟的單眼皮,這不回家我又得挨揍了。
這次分手錯在他,相信我們大人有大量……應該會下手輕點。
然而我發現我想錯了,當我真摯的把所有的過錯推到禮聲司的身上,低聲下氣地求和時,我媽二話不說就是個耳光,打的我暈頭轉腦,隨之而來我媽的唾沫星子便蠻不講理地糾纏我的臉:“花苼念,你真當你是什麼好苗子可以俯視眾生?你就不能長點心眼,像禮聲司這樣的三好青年你以為買菜想見就見麼?”
我忍不住腹誹,當年咱們一條街鄰居還不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白天不見夢裏見,熟絡的都相看兩生厭了,可我媽還在數落,語氣卻相對之前柔和了:“你就不能依著點禮聲司麼,他說什麼就附和他,他做什麼就跟著他,你也知道你爸公司現在根基不穩……”
我不滿的捂著臉反駁:“你這算什麼,資產階級壓迫?媽,你以為這是什麼你那個黑白年代?這是二十一世紀,嶄新的年代,那些傳統死板封建早應該嗝屁,現在主要兒女私情優先。”
我媽氣的橫眉豎眼,新買的yt新出蕾絲薄裙有破裂的跡象,她指著我:“無論你怎麼強詞奪理,下午必須去找禮聲司道歉。”
下午?那可是我約俞晟華出來假正經談事的非常時期,怎麼可能錯過這百年難得的好機會?
我當即不同意,並以義憤填膺的口氣說的極其振振有詞:“麵對老資本主義剝削,我花苼念說什麼都不會屈服的,我的後半生幸福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我看媽……你說的甚好,我經過前思後想,覺得下午找禮聲司道歉是一個尤其機智的決定!”
在我媽險惡的威脅下,我不得不改口妥協,哭喪著臉接過我媽仿佛扔給狗一般的商用卡,屁顛屁顛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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