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陽光淋浴下大大地伸了一懶腰,然後好好的洗漱一番,然後振奮精神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開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
一個上午都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大家都一如既往的忙於大案的偵辦。不過我知道,該來的早晚會來。果不所料,頭中午的時候,督察組的人終於還是來了,自此繁雜冗長的問詢開始了。他們一個又個的單獨請進參與昨晚行動的警員,並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詢問昨晚行動的每一個細節問題。我被問的很煩或者說撒謊撒得很辛苦,誰都知道,十個謊圓滿一個謊,扯一百句淡。不過我並不怪督察組的咄咄相問,必定人命關天——匪徒的命也是命,現場多有可疑,他們想要問個清楚還原事實真相維護國之法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督察組的人當然不是傻瓜,技術分析組的同僚更不是吃白飯的,其實勿需多問,隻要他們略加分析就能夠很明白和複原昨晚發生的事情,可是在最後,督察組還是選擇了相信我們的謊言。也許是我們的統一口徑說服了督察組,但我相信他們這樣做,最大的原因還是出於對同僚的保護而心照不宣的決定。
什麼是正?什麼又是邪……它們界限很多時候並不是那麼涇渭分明的。
槍殺匪徒莫西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因為匪首葉祖祥和其他幾名重犯都還沒有歸案,所以大家很快就“忘記”了這件事情,全身心地投入進了案件的繼續偵辦之中。
莫西死了,而隨著莫西的死亡其案件的偵辦似乎也一下子回歸到了原點。在後來的幾天裏,案件偵辦進度遲緩,基本沒有任何突破。
大家都忙得焦頭爛額的,我更是忙得連刮胡子的心思都沒有了。偶然間看到鏡子中自己突然由二十歲變成三十歲的模樣,我竟然暗暗跟自己較起了勁——那就是大案不破胡須不刮!
這幾日阿潤給我打過好幾次電話想要約我出去一起吃個飯,可是現在我哪有心思約會,後來在拒絕了幾次以後,阿潤好像也真得生氣了,再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不過這兩天,我雖然忙得顧不上與阿潤約會,但卻到陳嬌嬌那裏去過兩次。出於多方麵考慮,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對她稍微好一點,至少在把她送離香港妥善安置好之前是這樣的。不過阿潤好像發現了什麼,因為她有一次跟我通電話時話裏話外透著一股酸溜溜的味道。阿潤不是那種喜歡無理取鬧的女孩子,大凡遇到什麼事她都喜歡用真誠和信任的眼神來尋求答案。可是這一次她好像有些不信任我了,更麻煩的是,我當下又不能跟她做任何解釋。
感情方麵的事讓我有些心煩,不過更讓我心煩的還是案子上的事。七一越發臨近,案子的偵辦卻進度遲緩,雖然當下已擊斃一名主犯,但首犯及其他重犯必定還逍遙法外。如果到了七一我們還不能偵破案件,我們有何顏麵麵對廣大市民,有何顏麵麵對即將攬我們於懷的祖國。
明訪、暗訪……一切常規的和返常規的方法,一切正常的和非正常的手段,總之我們動用的一切能夠動用的力量,使著一切可以使用的方法,其目的隻有一個——破案。不惜代價!
這些天,小丁始終沒有再給我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情報,不過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必定K1那邊才是真正的工作中心點。
這一天,K1那邊終於傳來了消息。一個大人物手上現有大量特貨(特別手段得來的特別貨物)急於出手,目前,K1已經在小丁的介紹下與查旺接上了頭,而查旺和小丁作為特貨中介人,也正在積極促成著K1(K1當下身份是Drew)與這位大人物的交易。
無疑,這位所謂的身有大量特貨的大人物就是大賊葉祖祥。
他終於要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