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說:“我沒有,小天你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
“好了……”我製止住他們的爭辯,嚴肅地說,“你們不要再爭了,就按我說的辦,上級問起,實話實說就是了。”說到這裏,我又將目光轉到了莫西的屍體上,然後緩緩對阿威他們說,“告訴你們,我殺他並不是一時的衝動之舉,我知道殺他的後果,但是我既然選擇這麼做了,就不怕承擔後果。”
“林sir,我覺得還是按小天說的,統一口徑向上級解釋比較好,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匪徒窮凶極惡的確該殺,你沒有必要為這件事自毀前程。隻要我們大家一起做證,上級肯定是不會懷疑的。”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思敏說話了。
小天看看思敏,他顯然沒有想到思敏這個對立派會在關鍵時刻說出這樣“深明大義”的話來。
小天笑道:“可以呀思敏師兄,跟你一起共事這麼久了,這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有團隊觀念。”
思敏僵著臉,他沒有理會小天,重又陷入了沉默。
我看看思敏,想想慘死的阿麗,不由得怒從心生,我走到他麵前,掄起巴掌就給了他一個記響亮的耳光。小天和阿威一下子就被我這一突然而反常的舉動驚呆了。
“林sir……你這是……?”
他們當然不會明白平日裏對待同僚就像親兄弟一樣的我為什麼突然會動手打思敏。可是思敏卻是明白的。這一記耳光我如果放在之前的任何一個時候打,他肯定會掏出槍來跟我玩命,但今天他不會。因為他該項打。
思敏沒有理會自己被打得緋紅的臉頰,而是低下頭淡淡地對我說了一句——對不起!
“不要跟說對不起……”我上前一把扯住思敏的衣領,然後把他拽到阿麗的屍體前,大聲衝他吼道:“你真正對不起的是她……要說對不起就跟她說,看她會不會原諒你。”說完這話,我一把把思敏推搡到了地板上。
思敏跪在地板上,低沉著頭,良久無語。
小天和阿威麵麵相覷,一臉的茫然不解。
我看著思敏,心知再怎麼樣也無法挽回阿麗的生命了。我無奈地搖搖頭,然後轉身大跨步地離開了412房間。
走出賓館,涼風拂麵。雖然時間已至淩晨,但賓館外仍然聚集了不少人,警界線外,人頭湧動,一片嘈雜。幾名記者模樣的人見我從賓館裏走出來,一個個都舉著相機啪啪地拍攝了起來。趕來維持秩序的警員趕緊上前阻攔。見我走近了,記者們一下子湧了過來,齊刷刷的把話筒伸到了我的麵前:“你好,警官!賓館裏麵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能給解釋一下嗎。”
“警官,有市民反應聽到了數聲槍響,不知道在這場槍戰中人員的傷亡情況怎麼樣?有沒有無故市場受傷?”
“請問匪徒是什麼人,是否與前不久發生的黃金劫案有關?”
記者們沒完沒了的問個不停,搞得我頭都快炸開了。我反感的伸出手竭力堵住他們拍射我的境頭,然後一邊對他們說無可奉告,一邊招呼執勤警員,請他們幫忙沒收記者的相機並刪除裏麵所拍下的全部照片。
記者們當然拒絕交出相機,可是為防止照片上報泄露我的警員身份影響其後的臥底行動,我們也隻能采取強硬手段。
“香港是講究言論自由的,任何人都沒有權力去幹預新聞自由,你們沒有權力刪除我們照片……”
“市民有知道真相權利……抗議你們警方的這種做法!把相機還給我們。”
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拍下來的新聞素材被刪掉,記者們紛紛抗議著。可是我們不會在乎他們的抗議,我們隻管刪照片,事後,至於記者們自會有公共關係科的同僚來對付他們。對付記者他們更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