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線祭祖宗舞……”宋克傑笑道,“不錯,很形象也很符合意境。劉隊長,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
劉偉強淡淡地一笑,但笑容很快又收了回去,隨著冷冷地吐出了三個字:“挺好的。”
看劉偉強擺出這樣一副神情,我連忙對宋克傑說:“好了啦,師兄!我們就不要瞎胡鬧了,民族的也是世界的,都是文化瑰寶,豈能讓我們這樣糟蹋。看表演看表演……”邊說著,我邊用眼掃了一下劉偉強,隻見他仍然板著臉孔。
宋克傑倒很不以為然,他擺擺手說:“無所謂啦,文化也是人來創造的,當然也可以由人來改變。你們先坐著,我去買瓶水喝。”
場子上的表演還在繼續,但因為我的信口開河,與劉偉強之間氛圍卻顯得有些尷尬了。
過了一會,我沒話找話地問劉偉強:“對了,劉隊長,你是少數民族嗎?”
劉偉強說:“不是,我是漢族人。”
“哦……”問完這話,我一時無語,重又選擇了沉默。
又過了一會,場子上開始神秘而詭異的戮災禮表演,場中央一群戴著詭異麵具的領眾鬼怪、惡魔頭目,狂搖亂舞。我看著這些鬼怪的表演,忽然想到了,‘人心本善,邪念後生’這句話,於是我問劉偉強:“劉隊長,你是當近兵的人,不知道這當兵的人把什麼看得最重?”
劉偉強看看我,其神情似乎是對我突然問出的問題表示詫異:“怎麼突然想起問這樣一個問題了?”
我說:“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
“哦……”劉偉強說,“當兵的人視榮譽為生命,自然是把榮譽看得最重了。”
我又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當兵的人比沒有當過兵的人榮譽感要強,其犯罪的概率也會更低。”
劉偉強想了想說:“嗯……應該是這樣吧。林警官……”劉偉強既而又笑道,“你這個問題很特別,我想知道是什麼激發你問出這樣一個問題的。”
我很認真的說:“是剛才那段戮災禮表演,是它使我想到了‘人心向善,邪念後生’。劉隊長……”說到這裏我話鋒一轉道,“你說我們之前的查案思路是不是有點問題啊?”
劉偉強問:“有什麼問題?說來聽聽。”
我說:“看過錄影帶後,你說這夥匪徒當過兵受過特殊訓練還打過仗,於是後來我們就把嫌犯目標鎖定到了白倮族中曾經當過兵的人。但是後來查來查去,卻發現那些所謂的目標人員無一例外都底子清白。我想,大凡當過兵的人,應該都如你所說的,擁有極強的榮譽使命感,退伍後選擇犯罪的可能性大大低於平常人。所以,我認為隻查當過兵的和有犯罪記錄的人還不夠,我們應該把調查麵再擴展一下。”
劉偉強說:“你說得很有道理,說說你的想法吧,下一步我們怎麼查?”
我說:“匪徒中有人當過兵,但我想當過兵也不一定當得就是解放軍,外籍軍人也是兵,雇傭兵也是兵,也許我們可以排查下鄉寨上失蹤的人、有過海外經曆的人,還有就是本地人身居境外有過受雇利益集團當雇傭兵的人。”
“說得沒錯……”劉偉強有些興奮地說,“林警官,我覺得你分析得很對,那接下來我們就按照這個思路來查。好了,演出也差不多要結束了,我們去吃中飯吧,今天我個人請客,咱們一起去吃地道的麻栗坡農家菜。”
“怎麼好讓你破費!”我笑道。
“算不得破費,隻是一頓家常便飯嘛。對……”劉偉強說,“那位宋師兄去哪買水了,怎麼這麼長時間還不回來。”
“是呀……”經劉偉強這麼的提,我才發現宋克傑確實離開有一會了。
“阿仁……”正在這時,我聽到宋克傑叫了我一聲。
劉偉強笑道:“說曹操,曹操還真就到了。”
我迎過去問:“師兄,你去哪,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宋克傑說:“沒事,隨便轉了轉,這個地方的風景還是真是挺不錯。怎麼,等著急了?”
我說:“那倒沒有。對了師兄,剛才我跟劉隊長研究了研究,發現之前我們在辦案過程中進入了盲區,所以下一步我們準備調整辦案思路。”
“哦?”宋克傑問,“準備怎麼調整,說來聽聽。”
劉偉強說:“時間也不早了,走吧,先去吃飯,然後邊吃邊聊。”